“我们这个国家向来讲求的是中庸之道,中庸就是要求一种平衡。以前王家和我叶家一直争斗,可是始终保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阶段,如今王家真的要倒了的话,对于我叶家未必就是真的好事。”
“当然,对于我爷爷这个人而言,王家倒下他是一百二十个愿意,即便是赔上大半个叶家!”
“为什么不是整个?”
听叶皇这话,北堂雪有些疑惑不解。
“王家还不足以让爷爷将整个叶家赔进去,何况还有一个家族没倒呢?”
“我懂了!”
叶皇并未明说,不过北堂雪却是清楚叶皇所言的另外一个家族是什么。
“不说了,到前面高速路出口,你把我放下好了,我去收一些利息。”
坐直身子,叶皇没准备跟北堂雪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说。
“好!”
“嗯!”
“对了。““嗯?”
“你生日的事情,我很抱歉,改天我请客,给你补回来。”
“不用,我们还没到那么亲密的程度,不需要这样。”
“那……那好吧,总之我很抱歉……”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
“习惯一个人过生日!”
瞅了叶皇一眼,北堂雪的笑容之中带着一抹苦涩。
“什么意思?你……你那天没和家人一起过?”叶皇瞪大着眼睛,有些惊诧道。
“没有,他们都有事情,所以……你明白的。”
苦涩的一笑,北堂雪自然不会说所谓的生日宴会其实只是她的一个借口,她只是想要让他来和自己过生日而已。
“我懂了。”重重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在自己面前始终保持一种强势态度的女人,他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这种心酸,不同于和独孤小萱在一起那种疼惜,也不同于唐果那种怜悯。
总的来说,她们三个燕京女孩身上,唐果给叶皇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奔放洒脱,独孤小萱则是敢爱敢恨,而北堂雪身上,至今他都不曾能够给对方性格一个定义。
有时候沉默寡言,以至于连楚天歌都以为对方有自闭症,而有时候却也很健谈,但是说话之间,句句机锋,让叶皇不得不认真招架。
车子开到高速公路出口处,停了下来。
叶皇车上下来,趴在车门上对着北堂雪道,“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的固然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可是同样的也会让人觉得这个人不好亲近,不平易近人。有机会的话,多笑了笑,世界就这个样子了,要是咱们自己再不犒劳一下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可就真对不起来这世上活一回了。”
“说这么多,或许你肯定又要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不过我真的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要比冷冰冰的时候美多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发自肺腑的。”
“肺腑你个大头鬼!”
还没等叶皇嘴里一句话说出来,这车上的北堂雪却是狠狠的瞪了叶皇一眼轻骂一句,直接一脚油门汽车轰飞出去。
还扒着车窗的叶皇,一个踉跄整个人被巨大的车子往前的动力扯得在原地直接打了好几个转才站稳,已是有些晕头转向。
“我日!老子说句实话都不行啊,你这妞也太横了一点吧?”
看着远去的北堂雪,叶皇站在原地碎碎念了一句,然后无语的摆了摆手转身走下了高速公路。
他并没看到,远处开车的北堂雪此刻容颜之上绽开了一个犹如天山雪莲一般纯净的笑颜,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如此的娇媚动人。
他更没有看到,这一朵笑颜之下,那略微泛红的眼睛,还有那轻声呢喃的一句话,“臭混蛋,你又不是我的谁,要你管这么多!”
……
燕京半夜发生在高速公路上的枪战事件,终究有些太过骇人听闻,同现在国家推行的和谐社会主题不相符合。
最终在有关部门的掩盖下,这一起恶心事件,被冠上了一个反恐军事演练的名号,消失在了公共视野之内。
然而在暗地里,这件事情却是持续的发酵。
从上往下,包括中央首长在内都非常的重视,亲自下达指示一定要追查到底。
只不过,在整件事情上,王家做的几乎滴水不漏,天衣无缝,许多证据虽然昭示他们的嫌疑最大,可是证据到了一个阶段便成为了无头案,让想要继续查下去都不可能。
跟这件事情有些牵扯的人员,全部从人间蒸发,仿佛不曾存在一般。
而那一夜,叶皇也未曾回家,第二天早上回来之后,后者一身的轻松好似逍遥了一晚上一般。
不过,几天之后,人们在燕京城外一些荒郊野地里发现的数十具尸体却是暗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