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赞也不是那种毫无法制观念的人,毕竟他自己就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呢。一直以来,都是他执别人的法,如果以后,他被别人执了法,岂不是猎人被雁啄瞎了眼?所以过了几在,方赞觉得这八十万,自己不能独吞。
“你找个机会,给孔书记、朱市长、陈书记、柳副市长还有连书记,每人送二万块钱。”方赞把徐鑫雨叫过来,说道。
“两万?他们什么都没干,又不是逢年过节,凭什么给他们送钱?”徐鑫雨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兔子一样,尖叫着说。她一向以来,对钱财看的很重,到手的钱还没捂热,马上就送出去,哪怕只是一部分,也让她惊叫了起来。
“愚蠢!以后就算有人查这副字画的事,市里的主要领导都收了钱,谁还能查得下去?”方赞说道,虽然把钱分了一部分出去,可是同样的,风险也分了出去,而且还是绝大部分的风险。
“这倒是,两万块钱买个平安,划得来。”徐鑫雨想了一下,觉得这是笔合算的买卖,以后就算有人查起这件事,只要向市里的领导汇报一下,相信谁都不敢不打招呼。
“对了,朱市长那里暂时不要送。”方赞想了一下,说道。朱代东在焦遂的时候,能呼风唤雨,可是到了华武市之后,就成了拨掉牙的老虎。上任都有一个月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方赞记得,朱代东上任的第一天,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就向华武市民保证,三个月之内,要让华武市的治安大变样。可现在三分之一的时间过去了,朱代东连个重要指示都没有做,真不知道他是说话还是放屁。当然,就算他真的做了指示,自己也未必会执行。
“为什么?”徐鑫雨问,朱代东怎么说也是二把手,而且这么年轻,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不趁着现在跟他搞好关系,以后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
“他刚来,肯定会假惺惺,还是算了。”方赞罢罢手,说道。
徐鑫雨有样学样,她也找了一个自己的亲戚,让他去这几位领导家里,死皮赖脸的用高价各收了一件东西。无论是一瓶酒或是一本书,哪怕就是一个茶杯,也是可以的。徐鑫雨灵机一动,干脆让那亲戚开一家古玩店,从孔福华、陈泽家收的几样东西,自然就成了“镇店之宝”。
方赞对此大为赞赏,他没想到徐鑫雨能从中悟出一个生意,他第二天就向孔鹏程等会道谢。既让对方明白,家里的便宜东西卖了个天价,是事出有因,同时也让人觉得,他会做人识大体。
徐鑫雨的古玩店虽然是她的,可她可是投资人,无论是店子的法人还是经营,她都不负责的。当然,所谓的古玩店,也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古玩,因为她这家店子,根本就没有想要过要靠门面赚钱。
自从古玩店开业之后,方赞突然就改变了作风,任何人再提着东西到他家来,哪怕就是普通的烟酒,都要严厉批评,坚决不要。方赞这一变,那些想找他办事的人就急了,方赞身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权力非常大。很多事情,如果他不点头,根本就做不成。
但很快,就有人得到消息,方赞的老婆徐鑫雨投资开了家古玩店。虽然对外说,那是亲戚在搞,可实际上就是徐鑫雨的。消息一传开,当天就有人去徐鑫雨的古玩店花三万元买了幅张大千的画。
三万元自然买不到张大千的真迹,可是你硬要当真迹买,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送到方赞家之后,果然被笑纳。方赞收了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为难。而且因为收的隐秘,方赞的办事效率很高。送的人高兴,收的人舒心,皆大欢喜。
其实徐鑫雨根本没根本如此大费周折,无论她是开一家古玩店还是开家其他什么店子,哪怕就是随便拿一个瓷器放到乡下哪个亲戚家,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当然,开一家古玩店显得正规,也能尽量避免麻烦。
“这段时间你那家古玩店关一段时间的门吧。”方赞晚上回到家之后,对徐鑫雨说道,虽然他对这样的交易方式很放心,可是最近听到风声,省纪委接到了冯伟奇的举报信,可能会调查他。一提到冯伟奇,他马上就想到了那幅值八十万的米芾字画。
“我才开业几天啊,这么快就关门,一天得多少房租、水电、人工?这都是钱啊。”徐鑫雨惊叫着说,她还准备把古玩店的业务跟市里的其他领导挂钩,甚至还能进行一对一的服务。比如说找陈泽办事,就是瓷器,找孔福华帮忙,就是玉石,分门别类,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