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在车内答道:“这里的事情,我负责!”
话音未落,这座桥可真给面子啊,成天乐感到脚下传来一阵急剧的震颤,那边桥头有三声如放炮仗般的脆响,钢索一下子就绷断了三根。车下的桥板也被压断了,越野车直坠深谷,下方则是奔腾的激流。
成天乐也在另一端的桥上呢,脚下有三根钢索断了,他却没有掉下去,因为桥板还在。这座索桥由七根钢索搭成,下方并列排开的主索共有五根,上面铺着木板,两边还各有一根较高的副索,挂着尼龙网与最边缘的主索相连就是栏杆。越野车上桥的时候,压断了中间三根主索,然后木板断裂,车掉了下去。可是成天乐站的位置,一左一右最外侧的两根主索仍在,木板两头仍搭在上面,还是可以站人的。
桥下就是深渊,成天乐眼见着越野车在空中翻滚时车门开了,两个人被甩了出来,恰好落在伸出悬崖的一颗大树的树冠上,然后就听桥那边有人大喊:“不好啦,出事啦,王书记的车坠崖了!”紧接着又传来特别响亮高亢的哨音,在山谷中激起阵阵回音,显然是某种报警的信号。
成天乐吃了一惊,他刚才感应到了法力波动。越野车掉下桥的一瞬间,是那位卢站长施法打开车门,将司机和王书记在千钧一发之际都救了出来,正好落在伸出悬崖外的树上。但那钢索的确是自行被压断的,并无人施展神通法力去破坏。
成天乐就走在桥上凝神关注,对事情发生的经过很清楚。那辆越野车的确过不来,而看桥人也很清楚。如此说来,方才那辆货车的问题就太明显了,分明就像个诱饵,故意让人看见它能过桥。然后王书记就坚持要坐车过桥,怎么劝都拦不住啊!
……
成天乐此行要到达的目的地,武陵乡的乡党委兼乡政斧会议室里,下午正有一群“人”在开会。坐在中间的就是武陵乡的老乡长云冲漠,在座的是武陵乡的各位“党政领导”与大成妖修。武陵乡的在籍居民有六百多人,长年居住人口接近三百人,其中有二十五位大成妖修,但此刻并没有到齐,屋子里只坐了十来个,其余十多人则是乡党政机关领导班子成员。
云乡长说道:“王崇庆那小子已经到村外了,大家的意见都是给打发回去。……哎!你们呐,就是推三阻四的,谁也不愿意当书记。现在好了,终于惹出这种事情,虽然不算什么麻烦,但也没必要啊。”
旁边的副乡长兼组织委员莫尘清说道:“当初好不容易劝尤三籁上了,他年纪轻轻的干了这些年,结果身份证上的年纪到了,终于欢天喜地的退休了。可如今找谁去啊?这也不能随便啊!很多人就是想干也干不了的,进党委还要提前好几年做准备。
我已经挨个去劝说了,可以干这个而不会露出破绽的人都不愿意。乡里许的好处都说了,可是大家还是迟迟没表态,而县里瞅这个空子派人来了!像我们这么偏远的地方,只有几百人口的小乡,居然还有人真愿意跑来上任?”
云乡长:“那还不是怪你们,在座的乡党委委员都可以啊,有人挺身而出当个书记就这么难啊!”
副乡长兼派出所长金龙碧小声道:“可不是嘛,多烦人!隔三岔五就要跑到县里去开会,配合各种检查、汇报工作,简直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太耽误修炼了。咱们这些妖修,化形来到人间,如果连个乡书记都能干得像模像样,那么必然已熟知世事,谁还会真愿意干这个呢?况且在这里又不是真能说了算,谁还不明白吗?……尤三籁一直说,他这些年没有玄牝大成,就是因为给大家献身当了这个书记!”
云乡长怒道:“净扯淡!难道他不当书记就能大成了?乡里明明有秘书,报告也不用他写,没事去开个会、发个言就行了,有多难的事啊!而且他的好处少了吗?药田里的饵药,凡是适合他用的,不都是让他先采?修炼上遇到什么问题,诸位大成妖修都会开口指点。
就是看尤三籁平时游手好闲,我当初才让他去做这个,不然的话,他将来想求证大成更难!你们看看凌水芝道友,人家既是妇联主任又兼卫生所长、计生办主任,还是宣传委员、工会主席,前年不是一样玄牝大成了?”
凌水芝插话道:“大长老啊,不是我想干这些,但我们现在以一个民族乡的形式存在于世,这些形式上的事情就必须有人去做。而且我虽然挂了这么多衔,其实根本没什么曰常工作要艹心,但是书记就不一样,就算乡里没事可是外面的事实在太多啊!
依我看来,这次事情的发生,主要在于大长老不够决断。您心里明明知道都有谁能干,早点定下来指派一个人,再设法疏通一番也就没这事了。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希望卢家兄弟在桥头不要做得太过火,事情搞大了,影响也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