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球在手的许老爷子也没工夫搭理张劲老爸了,小心翼翼的将玉球摆在左手掌心处,一边用右手以极慢的速度转动着,一边自己打量着每一处细节,一边嘴里赞叹声不断。
雕琢这个玉球的原杵,是一块价值仅有十几块钱的地摊玉石。这块玉石不但不通透,而且玉石的颜色也极不均衡,玉石内外几乎莓一处,都被密密麻麻、或疏或密的如棉絮般的白色丝雾所占满。
在一般懂得赏玉的人的眼中,也许这就是一块废石,毫无用处。
但是张劲却凭着匪夷所思的构思,不可思议的雕工,把这密密麻麻的丝絮般的线条利用起来,雕出了一件堪称巧夺天工的玉球!
这是一个无底座,全球面,通体浑圆的玉球!
最外围层层密布的丝状白絮,被张劲用浮雕的手法,或切断,或刻画层次,变成动感十足,就如被清风吹拂着的缭绕浓密的云雾一般,惟妙惟肖。
在外围团团朵朵云雾空隙处,张劲深挖下去,用镂刻、挑刻的方法在玉球的内部,再次雕出层次有致的或清或浓的云雾,以及一位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策马骑士。
一匹仅在云雾遮挡之中露出一只马头、半个马身的扬蹄奔马;一个洒然端坐马背,身形模糊的骑士。
虽然马与骑士都因为云雾遮挡,而仅只半露。甚至人脸、马脸都被云雾遮挡,模糊不清。但是奔马舒展、写意的姿态,骑士的出尘、飘渺的气质,却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骑士策马云中奔驰,这是天马行空啊!
不朽的作品从不以其形的华美而闻名,他们的神韵才是他们能够流传千古的依托。
只有做出有神韵的作品,才能被称为大师。而只能缔造有形、无神作品的人,只能称之为‘画匠’、‘石匠’!
而这件玉球,她的神韵就显然的近乎刺眼。
她的神韵正如张劲老爸说的那样有股子仙气儿!
见到这马、这骑士的人,第一感觉就是‘只有仙人’才有这种气质!
许老爷子捧着玉球在手里,一圈一圈的转着。专心的眼神透过厚厚的老花镜,一道纹理一道纹理的看着。
直至许老爷子第十遍还是第十一遍把眼睛盯向玉球中那位骑士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些异样。在许老爷子发现,就算自己把眼镜贴到玉球上也看不真切的时候,许老爷子急了。
窗边自然光、户内灯光下,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关注的那一片仍然模糊。
许老爷子不得不来到已经看起电视来的张劲老爸身边,把玉球在张劲老爸面前的茶几上小心放好。
“老张,玉球我先放到这里!我回家去拿放大镜,很快回来。”
话刚说完,许老爷子就展现了从未在老哥儿几个面前暴露出来的更赛‘博尔特’的速度,跑了出去。
还没等张劲老爸反应过来呢,许老爷子已经再次出现在张劲老爸的面前。
“我说老许,你腿脚可以啊!就你这速度,别说是博尔特了,就算是曹操都没有你快啊!”
张劲老爸的心里充满了敬仰,简直就是高山仰止。
回到家里戴上了一副白手套,手里攥着放大镜的许老爷子对于张劲老爸的调侃充耳不闻,快步走到茶几边后,再次小心的捧起了玉球。
用放大镜对准玉球内,奔马后线条细碎的流云处,又就着光线调整了几次位置,才停下来。
从放大镜中能够看到,流云丝丝缕缕很自然、很和谐的拼成几个虽不醒目,但仔细看去,却也依稀可辩的隶书。
仅凭这流并藏字的处理手法,就已经堪称构思绝顶巧妙了。
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确认无误后,许老爷子才一字一顿的念道:。“破碎虚空”小楼主人,张劲!”
许老爷子的话,让张劲老爸终于想起了自己觉着古怪,已经彻底遗忘的名字,连忙附和着说:“对,对,我家小劲说过,这玉球就叫这个名!”
说着话,张劲老爸也凑了过来,朝放大镜里看了进去,“呦,原来这还有字哪!我看看啊,‘破碎虚空”小楼主人……”。
“破碎虚空,是这玉球的名字,‘张劲’是我家小子的名字,这‘小楼主人’是什么?”
“是号!应该是你家小劲的号。姓张,名劲,号‘小楼主人’!”
就算是歪歪嘴,呓语似给张劲老爸解释的时候。许老爷子仍然是满眼的赞叹,盯着手中玉球,眼睛连瞬都不瞬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