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的局面,自己的婚事却反而引发了一场集团内部的**,就不是夏亚希望看到的了。
他如今,的确是有了几分野心——这很正常,任凭谁手里掌握了如同他这样的绝对强大的力量,也多少都会生出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念头,更何况,夏亚本身对于拜占庭帝国的皇室就没有半点忠诚,效忠皇室对他来说就是一句屁话,取而代之,也不过就是看他土鳖大爷的心情好坏罢了。
但是,他却绝不想伤害可怜虫!若不是可怜虫艾德琳,夏亚恨不得一刀就砍了那个加西亚皇帝!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别人的意见他可以无视,但是,无论如何,疯狗格林,以及沙尔巴和卡托这两个一起打拼的老兄弟的意见,他必须要重视的!
所以,夏亚在看到了格林和沙尔巴卡托保持沉默的时候,他也沉默了下来。
最后,他才悄悄的写了一封秘信给格林。
这封信就只有一句话:我结婚的事情,你怎么想?
直截了当,夏亚不想给格林含糊其词的余地,也没有给自己余地。
而格林的回信来的很快:当结则结!
这话的意思不太好理解。但是夏亚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他理解了格林的意思:格林虽然没有支持,但是也不反对,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
明白了格林的立场,夏亚和自己的两位老兄弟的沟通则是更简单了。
夏亚弄了一桶好酒,直接将两个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请了来,三人开怀畅饮,酒桌上夏亚就直言起自己的婚事。沙尔巴和卡托两人也毫不掩饰他们的看法:你夏亚已经答应了要娶阿德里克大人的女儿,现在却要娶了别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是可怜虫,咱们也都认识,但是你毕竟和阿德里克大人有了约定,大人栽培过你,又是咱们共同的老上级,你现在毁约,可有点不地道。
夏亚随即就表示,自己娶可怜虫是一回事,但是却绝没有返回和阿德里克约定的联姻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说:老子现在娶了可怜虫,将来也不是不娶阿德里克的女儿,大不了老子一起娶了就是。
沙尔巴和卡托随即就释然了,然后两人当即拍了胸脯做了一番保证。
卡托表示一定会将他私人珍藏在地窖里的十几桶好酒拿出来,给夏亚婚宴上使用——可见卡托这个走私贩子出身的后勤总署长官,果然还是风范不改,总是能搞到好东西。
而沙尔巴则当即拍了桌子,说夏亚结婚,他必须当伴郎,否则的话就要和夏亚决斗。
三兄弟大醉一场,尽欢而散。
于是,这场大婚,即将步入ri程!
就在整个北方军集团都在为他们的统帅的大婚做着忙碌而兴奋的准备的时候,整个北方军内部,却依然还有一个人,保持了异常的低调。
而这个人就是……内内。
※※※丹泽尔城张灯结彩,大家把原本预备新年庆典时候使用的好东西都提前搬了出来。就连城中的士兵,也都穿上了新发下来的制服,提着擦的锃亮的斧枪,在城中值守的士兵,一个个也都是昂首挺胸,努力做出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来。
城外的骑兵营里,骑兵们被调了出去,进行仪仗队的训练。
而这个时候,却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骑兵团的另外一位高级军官,内内大小姐的异常。
……内内一个人骑马在城外,她在城外的荒野上,纵马奔驰,尽情的驰骋,让狂风吹散她的头发,一股股寒气从口中吸进肺腑里,透心的寒冷,却刺的她心中越发的苦涩起来。
夏亚要结婚的消息,这一年多来反反复复的也传了好几次了,可是这一次,似乎是真的要发生了。这一次,似乎也再也没有事情来阻拦夏亚举行婚礼了。
北方军内部,知道内内大小姐对夏亚将军心有所属的并非没有,恰恰相反,只怕不知道的人反而不多。
人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和内内提起夏亚结婚的事情,最好连话都不要和内内多说。
内内脸上满是yin霾,她在人前,依然做出一副冷酷的模样来,但是也只有这么跑到城外来纵马奔驰一阵,才能略略发泄出心中的郁结。
是的,他要结婚了!他终究还是要结婚了!
自己的一番心思,似乎从来都只是白费,从来都不曾得到他一丝半点的回应。
是自己的相貌么?天知道,自己曾经也是美丽的!可是因为那个梅林……把自己变做现在这副丑陋的模样!可是……可是梅林似乎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夏亚……他真的是嫌弃自己的相貌么?
可似乎,又不是。
夏亚大人对于女人,之前曾经有过一些奇特的审美观,这一点在北方军之中并不是秘密,似乎……对于自己的相貌,夏亚真的不曾嫌弃过。
可是……他却依然不喜欢我!
他的心里,就真的从来不曾有过我内内!
纵然自己死心塌地的跟随了他!纵然自己抛弃了基业,带着兄弟人马投奔了他!
……丹泽尔城外,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之前是不存在的,只是战争结束之后,丹泽尔城外开荒,在这里挖掘了沟渠,引来的一条小河。
这个地方很偏僻,内内却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没有人,没有人会看见她脸上伤心的表情,没有人会听见她幽怨的叹息,没有人会……发现她在这里偷偷流泪!
坐在小河边,内内望着水面——平静的水面如镜子一般映照出她的容貌。那张丑陋的脸庞,就连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侧目。
是呵……这样的一副模样,有哪个男人会爱上我?
内内忽然拔出了短刀来,一把攥住了自己的头发,就要狠狠的割下去……是啊,就让自己心中的那点子痴心幻想,随着这头发,一刀两断吧……就在内内的刀yu落下的时候,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笑声。
那笑声很平和,似乎有一种轻飘飘的味道——就如同早晨的晨风一般。
内内霍然回头,就看见了一个身影,立在自己身后不过十多步的地方。
这人一身黑se的袍子,将身子紧紧的裹着,身材修长,略微有些偏瘦——这是一个女人,尽管袍子遮挡住了她的全身,但是身材的曲线却依然充分展示了这一点。
内内从来没有见过身材这么好看的女人!
尽管她看上去有一点偏瘦,尽管她的袍子将全身都遮的严严实实,但是她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如同夏ri里河畔的杨柳,轻轻飘动,却显得那么的自然,没有一丝做作刻意。
这个女人就站在那儿,微笑望着内内,相比她的身姿,她的容貌却似乎并不出se,只是那一双眸子,却明亮动人,如同冬ri夜晚的寒星一般——内内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睛可以长的如此好看过!
这个女人就站在那儿,她的相貌,似乎看不出年纪,说她二十也可,说她三十也行。
而更让内内留意的,是这个女人的一头棕黑se的长发——无论是拜占庭帝国还是奥丁或者兰蒂斯,棕黑se头发的人总是很罕见的。
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寻常其实却十分奇特的女人,静静的站在那儿,望着内内微笑,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头发割断了,要重新长的长,可是需要很久很久哦,你这一刀下去,可莫要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