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十二. 最后的一击(2 / 2)

在这样危急的局面下,已经六神无主的辛纳格被迫再次给美国大使罗宾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辛纳格强烈要求美国立刻武力干预......

但是罗宾大使的态度却非常的暧昧,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其实罗宾的这一态度也是有美国方面的考虑的。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平民的革命已经延伸到了军队中。军队一旦失去控制,那么这个政府还有没有继续支持下去的必要就很难说了......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美国在短时期内根本无法调集到足够的兵力来干涉法国的内政......一旦在美军主力到达之前卡特里政府就倒台的话。那么美国政府就势必彻底得罪新一届的法国政府......

在这样心态的驱使下,罗宾必须只能采取继续观望下去的态度......

随后,法国革命者们也和罗宾大使取得了联系,他们郑重的告诉罗宾,他们所进行的革命只是为了反对卡特里政府。这完全是法国的内政,他们不会对在法国的美**队或者普通的美国侨民有任何的伤害,但是这一前提是美国应允不会直接出兵的基础之上的......

好吧,这和罗宾希望看到的是完全一样的......他再次严厉的要求和温格上校,不允许美军出现任何的闪失,否则他将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美国人的暧昧态度让辛纳格一筹莫展,卡特里总统几乎每半小时就会和他通一次电话,询问他事态的进展过程。虽然每次都被辛纳格以“局势一切都在控制”中搪塞了过去,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坚持多久了。

“你一再遭到了失败,伯克莱。”在指责法国警察总监的时候,辛纳格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的愤怒:“你没有能够侦察到暴动,也没有能够逮捕我要你逮捕的那些军官。你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失望。”

“是的,总理阁下,对于我的失误我也感到非常痛心,所以我愿意以辞职来表达我的歉意。”伯克莱平稳地说道。

“不,辞职只是所有懦夫才会做的事情......”辛纳格一口拒绝了伯克莱的辞职请求:“现在我要求你做的是如何弥补你的错误。你想好了吗,伯克莱?”

伯克莱摇了摇头。

辛纳格叹息了声:“局势正在失控之中,我无法预见到未来会怎样,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该死的暴动者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啊。还有那些该死的美国人。他们之前的那些承诺现在都飞到哪里去了......伯克莱,你现在必须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旦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你是否能够保护政府的主要官员安全的离开巴黎......”

他终于说出了内心最想说的话......伯克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那里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想,这也是我的职责之一。总理阁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把政府的重要人物带出巴黎的,但是,这其中却有一点是让我非常担忧的......”

“说出你的担忧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伯克莱于是说道:“第102装甲突击团叛变了,第51装甲军和第52装甲军也叛变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忠诚者。也许他们会丧心病狂的对你们下手的。那样,即便是我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承诺了......”

辛纳格害怕的打了一个哆嗦......伯克莱的担心完全是有必要的......

“所以我个人有一个建议......”伯克莱一边观察着总理的表情一边继续说道:“我准备从我身边挑选出一批最忠实的人来进入爱丽舍宫保护你们的安全。但是这么做必须得到安全局长和您的亲自批准才可以。”

此时的辛纳格在巨大的恐惧下已经没有任何的迟疑了:“我会亲自给安全局长打电话的,至于我这里现在就可以给你签署特别文件。”

伯克莱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这是他和男爵之间所策划的最后一个步骤了......

......

“辛纳格已经完全落入了我们的圈套里。”在面对亚力克森男爵的时候伯克莱如此说道:“男爵阁下,我想我们可以给予他们最后的致命一击了。”

“我在追求着恐怖,辛纳格同样也在追求着恐怖。”王维屹并没有太着急:“而我们之前不同的是恐怖很快就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伯克莱,你做好迎接胜利的准备了吗?”

“是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那么你呢,海森堡上校?”

“德意志的军人每一份每一秒都在做着准备。”海森堡上校坚定地说道:“我们每一份每一秒都在等待着您的命令!”

“那么就开始吧!”王维屹站起了身子:“风暴就在巴黎的上空盘旋,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让这风暴彻底的摧毁这座城市!”

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那是第51装甲军和第52装甲军正在行动。整个巴黎都在行动,从普通的国民到那些倒戈的士兵们。

巴黎的天空正被一层黑色所笼罩着。那是足以改变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风暴。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个时代的改变了!

“将王权关入囚笼并不那么简单。从来没有一种权利来自施舍,所有的谈判结果取决于双方实力的制衡。急于改造世界的理解者总将希望寄托于革命,但摧毁一种不公平的秩序并不代表能建立另一种更公平的秩序。当革命变成一种暴民在街头的歇斯底里时,无数罪恶就假自由之名而行。”

王维屹忽然想起了这些话来,这些都是罗伯斯庇尔曾经说过的:

“起义,以谁的名义?人民?国民公会原本就是人民选举出来的代议机构,总不能以人民的名义对人民宣战吧。国王?一年半前已经和王后被押上了断头台,只留下最后的遗言:但愿我所流的血,能成为医治法兰西民族伤口的凝结剂。上帝?革命之初,教会就是革命的对象,许多教士脱下教袍参加革命而更多的教士被送回上帝身边-——通过断头台!乌托邦大厦已经轰然崩塌,梦中的共和国已经成为一个无秩的由群氓主宰的暴力世界!”

梦中的共和国已经成为一个无秩的由群氓主宰的暴力世界!

当吉伦特派的领袖罗兰夫人被押上断头台时,在群众的欢呼声,她仰头面对广场上的自由女神像,发出了“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的临刑感言。

现在的法国正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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