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伸了个懒腰,陈鸿慵懒地从床上勉强爬起来,朝着打开的纸糊的窗户外面望去,看着远远的东方天空上吐出了一抹鱼肚白,美丽中却引人深思,心情也是十分复杂。“九年了吧,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说着说着,把头沉沉低了下去,眼里好像已经快要滴出眼泪了。猛的把头抬起来,甩掉眼角的眼泪,夺门而出,朝着村子的北方跑去了。
一道身影从陈鸿的房间旁的房间踱了出来,哀叹一声,自语道:“哎,孩子就是孩子啊,或许当年少主不让他学武艺,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话音落,回到屋里披上一件黑灰se的斗篷,便也走出了大门,不知去向何方。
星宿村东,去往后山的小路上,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少年端着两个小瓷碗奔跑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鸿。陈鸿所在的村子名叫星宿村,一说是因为传说曾经一名可以借助星辰之力的强大修行者曾经借宿在这个村子,那种强大的修行者被世人称为星神,或是星将,所以从此这个星神借宿过的村子就被称作是星宿村了。而到底是不是这样便不得而知了。
星宿村位于神州大地的东部,但是并不沿海,因为神州浩荡,土地寥廓,所以尽管星宿村已经是很靠东方的了,但是距离海边的城市仍有数千里有余,而整个神州大地有多大,就难以名状了。
说话间,陈鸿已经来到了这座“星宿山”的半山腰,这座星宿山并不高,大概只有百余米高,方圆不过数里,山势低平,山上也几乎没有妖兽,所以这座山周围就聚集了好三四个村子,当然,因为敬佩星宿村的缘故吧,所有的村子里的人都称呼这座山是星宿山,山上除了有一座小观以外,就是几个村子村民平时打柴取火,放牧割草的地方,当然,也是死去先人的陵寝多在的地方。
而陈鸿到了半山腰,便不再向上爬山了,绕过几个坟冢,来到了两座墓碑之前。奇特的是,别的墓碑后都是有凸起的坟冢的,而这两座墓碑之后却是空空如也,非常平坦,应该没有埋葬着尸体。“爸爸,妈妈,今天是清明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去了哪里,但是我还是在这里立了这两块墓碑,就是感觉能够经常见见你们。爸爸妈妈,如果你们还活着,能听见我的话,就回来看看我吧,如果你们真的不在了……不会的,不会的是么……”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陈鸿的父亲名叫杨峰,而儿子却姓陈,这是他至今为止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的一个问题。
半个多时辰后,陈鸿在山泉旁边洗净了脸,重新走回到村子里面。一进了村,已经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了,农人们已经忙活了许久,孩子们也已经起床来出来玩了,一看到陈鸿,有几个看上去比陈鸿还要大一些的男孩子便看到陈鸿,夺过他手中的瓷碗。
“你们干什么?”陈鸿怒喝道,但是他也只是怒喝,也不敢做出什么,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因为穷困潦倒身体也是单薄,此时急也无益。
“干什么?打劫,看不懂啊,傻蛋啊。”领头的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孩子讽刺陈鸿道,接着把碗里的东西分给旁边两人,不怀好意地看着陈鸿,“咱们来比个赛,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砸你快。”说着还掂量掂量自己手中的碗。
陈鸿眼泪又不住地滴落下来了,很没有气势地哼了一声,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家里挪去。
那几人见陈鸿非但不跑,还慢慢挪回去,心中不爽,大骂道“草你他么的,当老子谁啊,这么猖獗,楔死你丫的。”说着,狠狠地把手中的瓷碗扔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陈鸿的头上,陈鸿的后脑勺上顿时出现了一抹嫣红,引得几人一阵大笑。“对了,你他么妈都没了,哈哈。以后不用跑那么远了,你爹我在这里等着你,给我上贡就行了。哈哈。”
陈鸿的眼泪更止不住了,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心中不由得暗暗下了个决定,要知道,这两个瓷碗是当年父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买给他的,是家里唯一的不是陶器的工具,这其中承载了多少不同的含义,九年的思念,或许是父母一生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越是想的多,陈鸿就越是委屈,越是难以止住泪流,当然,也更加愤怒了。
回到家里,陈鸿敲开隔壁的房间的门,“六叔,六叔。”见没人答应,便推门而入,又一看没人,便讪讪地走开了,以为六叔如同以前一样只是早早出去办事了,没有注意到一向杂乱的屋子里,今天却十分整洁。
农历三月二十九ri,还有几天就是清明节了,也是陈鸿的生ri,所以陈鸿响起今天去看看父母。而却不由得想起了别人整天说自己的一番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以为你爸妈想回来啊?明明是不要你了。”“姓杨的儿子竟然姓陈,小子你还不觉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