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延州西北八十里外的吴家堡本是一座驻军不足百人的小军寨,文世茂却把他的大本营设在了这里,文世茂崇尚实干,反对华而不实。caihongwenxue// //“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做了才是本事”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在他的影响下前军数万将士也都是这种风格。
当连庸为保住夏、宥、银三州而调兵遣将欲跟文世茂讨价还价时,文世茂已经让他的亲卫龙威营从夏州、银州的中间地带穿插而过,前锋距小长安七十五里,距夏、银、绥三州不足一百五十里。连庸立即改变态度,对北伐由消极抵制而变得积极起来。他调驻守宥州的夏绥军主力北上,为文世茂充当前锋左翼。
后又为文世茂筹集了一万石粮草,使文世茂进军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他甚至还要为文世茂准备四百具攻城用的云梯,十五台大型攻城弩,八台冲车和十四门石炮。文世茂收下了他的攻城弩、冲车和十四门石炮,却不要他的云梯。文世茂攻城的策略是先毁城,再进城,云梯什么的东西根本就用不着。
“恩师,我们来啦。”
文世茂正在虎威堂伏案看地图时,他的三个学生,第一师主将毛福林,第二师主将蒋玉乐,第三师主将韩林江,联袂而来。神策左军前军共计两万五千人,编制有二十三个营,指挥起来相当麻烦,文世茂将三营编成一 “师”,设主将一人统领。这样前军就比别的军多了七个将军级将领。
这在军制方面是有违定制的,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神策左军的当家人仇士良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要前军忠诚可靠,他就会全力支持。多七个将军算什么,不过是多七顶帽子、七份俸禄嘛,堂堂天子禁军还养不起七个将军吗?
“唔,你们来啦。”文世茂向前迎了两步,“福林,走的时候雨辰没跟你闹吧?”
第一师主将毛福林三十出头,追随文世茂却已有十五年,出生入死十几次,三十出头还打光棍。经文世茂保媒,半个月前他娶了前司农卿孙伯虎的孙女孙雨辰为妻,一向以从严治军的文世茂特批给他一个月的假期。
毛福林憨憨一笑:“怎么能没有呢,哭的泪眼汪汪的。”
“怎么,心里舍不得?有些内疚么?”文世茂笑着问。
“没有!大丈夫从军报君王,岂能整天做小儿女姿态。”
“哎,不要这么说,真英雄未必就无情。不过你知道孰轻孰重,还是很值得赞赏的。放心吧,等这仗打完,没过完的假期再给你补上。”文世茂说到这,向三个爱徒招了招手,“闲言少叙,咱们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把杨昊的主力吸引过来。”
四人正埋头合计进军方略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娇俏女子捧着一壶姜茶,如一阵香风般飘到了虎威堂门前,这女子是文世茂的小妾芸娘,她原是兴庆宫的宫女,是太皇太后郭氏将她赐给文世茂的。文世茂患有严重的风疾,久治不愈,郭太后也曾患有风疾。
芸娘曾是她的侍药宫女,精通医理,对太医们开出的复杂药方处理的十分精当,把她赐给文世茂无疑是天大的恩赏。
郭太后当着李昂、仇士良等人的面说:“芸娘是我送给老将军的药罐子,时刻不离老将军的左右,可不准你们以国法军纪为借口把她支开。”老太后发话,谁敢违拗?芸娘从此就成了文世茂的药罐子,时刻伴随左右一步不离。
侍卫首领用身体挡住了芸娘的去路,脸上挤出一堆笑容,这让习惯了虎目熊视的他觉得颇为难受,但没有办法,老将军吩咐议论军事时任何人不得靠近虎威堂。可太皇太后的懿旨是芸娘要时刻不离老将军左右,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芸娘做了什么好吃的?”侍卫首领故意大声问,意在提醒文世茂。
“我不告诉你。”芸娘抿唇一笑,她性情非常柔顺。
芸娘端着姜茶仍往前走,侍卫们赶忙让开。毛福林等人恭敬地迎到了门口,口称“小娘”。文世茂对芸娘的态度却很冷淡,他侧过脸去,踱步走向窗边,始终没有看她一眼。芸娘尴尬地退了出来,饶是她脾气再好,脸上也罩了一层寒霜。
快到她居住的小院时,芸娘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她捂面哭泣起来,大滴的泪珠从指缝滚落。忽然一条纤瘦的身影从暗处窜了出来,拦腰搂住了她。芸娘吓了一大跳,待她弄清来者为何人,她就挥舞着一对粉拳在那人的身上擂了起来:“吓死人了你,光天白日的你不要命了吗。”
搂着她的是个十**岁的俊俏少年,一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勾人心魄,他名叫娄二郎,是文世茂的一个管家。面对芸娘的责骂,娄二郎恬着脸道:“若是不见你,我才要没命了呢?”他一边说一边就把手往芸娘的裙子底下摸,芸娘隔着裙子按住他的手,笑骂:“真疯了你,让人看见怎么得了。”
娄二郎毫不理会她的警告,他有的是让女人帖服的手段。尽管芸娘战战兢兢,一百个不愿意,但被他这上下其手一顿乱摸,浑身都热了起来。她主动投怀入抱,香唇贴上去狠命亲吻起来,娄二郎用脚踹开门,冲进了她的闺房。
一阵风消雨散,芸娘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坐在床头苦巴巴地看着忙着穿衣跑路的娄二郎。芸娘扯住娄二郎的衣襟道:“你不要忙着走,再陪陪我。”娄二郎笑道:“我的小乖乖,若在这儿被逮到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也要受牵连的。”
他在芸娘的脸上香了一口,已经准备离开了。芸娘突然起身抱住了他的腰,柔声说道:“你要是走了,休想以后我再帮你。”娄二郎闻听这话,禁不住浑身一颤,忙堆上一张笑脸安抚芸娘道:“不是我狠心要走,实在是怕被他撞见了。我死不足惜,可你怎么办?”
芸娘听到这话心花怒放,她用双条葱嫩的手臂勾住娄二郎的脖子,柔声笑道:“他不会回来的,他正跟毛福林他们议事,议完事一定会喝酒。不到天黑绝不会回来的。”娄二郎笑了笑,小心地问:“毛福林来了,还有什么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