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鄞江镇食堂,崖山和基地众人异常丰盛的中餐终于结束了,基地的人吃得满嘴流油之余,也非常感谢王路首领的盛情,人心都是肉长的,投桃报李,几个大型机械操作手就提出趁着下午还有时间,教崖山的人怎么操作这些大型机械。
这倒正中王路下怀,忙让李波安排几个机灵的人多学点,顺便学点维修知识,总不能稍有小毛病就要停工等基地来人吧。
王路眼见事务繁杂,哪里还有心情回卫生院躺着,便借口要安置新来的人员,从卫生院里硬是搬了出来,陈薇拿他没办法,专程向车永波打了报告,要了些医药用品自行在家里给王路换药。
其实说真的,王路回了家,陈薇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实在是今天在卫生院碰到冯臻臻受虐那一幕超过了自己的想像,虽然知道那不是王路能干得出来干得了的,但是--自家这头吃货可也有过意淫冯臻臻的劣迹的啊,让冯臻臻值夜班两人孤男寡女在一起,陈薇怎么也觉得不放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陈薇没注意到,当自己特意通知冯臻臻王路已经回家,不需要她再值夜班时,冯臻臻看着自己的背影的眼神居然有着一丝幽怨一丝妒忌--冯臻臻原本已经打定主意在晚间再试着接触王路那狂暴失控的脑电波,虽然那样子让自己很痛苦,但想想恢复的辣觉,实在是很值得。
很多人不知道,辣其实并不是一种味道,它和甜咸这样的味觉完全无关,辣,其实是种痛。是辣椒素对味蕾的破坏,只是这种伤害程度很轻,让人不感觉痛而是辣。换句话说,辣其实是种非常非常微妙'的疼痛感。冯臻臻能够恢复辣的感觉,由此可见她身体觉醒程度之深了。
所以,哪怕在脑波电中王路对自己再狂暴冯臻臻也甘之如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痛并快乐着。
可惜,陈薇却剥夺了自己的希望。冯臻臻轻轻咬着唇,真不公平,其实我要的真不多我不是小三,我不想抢夺你的爱人的身体,可是,难道你霸道到连他的脑电波也要控制吗?
就算是最剽悍的女友,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在大街上看着一个大胸女在脑海中吹声口哨就大发雷霆的--当然,她们也无从发现,可陈薇,居然连王路的脑海中的意识都要管得死死的。
真是太不公平了。
王路说是要回家,其实哪里能真的休息,他决定等会儿回家换身衣服后就去见见刚刚安顿下来的新人,王比安和电台的特殊效果他也听说了,不过,自己这首领多少也得露个脸,以安其心。
王路无意中看了一圈四周,想找封海齐、周春雨等谈谈半天人员安置的问题,却突然看到了冯臻臻正怔怔盯着自己。他心中有鬼,哪里敢和冯臻臻对视,忙低下了头。可不知道为什么,冯臻臻的眼神让他难以忘怀--那是一种占有的**有点像谢玲有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
王路有些心惊肉跳,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做什么惹到冯臻臻吧,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倒好像我始乱终弃一样。--嗯,那个,如果算上梦里的情景的话,那自己可不仅仅是始乱终弃还是当代陈世美了。
王路低头一扯陈薇的袖子:“走吧快点回家。”
冯臻臻看着王路一家离去,发了半天呆,正要回家,突然见到钱正昂匆匆快步而来:“冯臻臻,看到茅丽没有?”
冯臻臻摇摇头:“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早上交接班时,她不是给王队长换过药吗?”
钱正昂拧着眉道:“换过药后,她就又不知去哪里了。真不像话,现在崖山又来了近200号人,都需要进行身体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着疾病,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偏偏茅丽又撤离岗位。她、她--我再见到她,非好好跟她讲讲规矩不可--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冯臻臻忙道:“给新人检查身体的活,我来帮你做吧,对了,还可以找郑佳彦帮忙,这孩子平时学得不错。”
钱正昂松了口气:“难为你了,冯臻臻你昨晚刚值过夜班呢。”他叹了口气,疲惫地捏了捏眉峰:“我再去卫生院找找茅丽。”说着匆匆而去。
钱正昂向卫生院快步小跑着,沿途看到的是一片忙乱景象,一下子来了近200号人,对财务部、民政部的供应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大批的物资都从仓库里紧急调动出来,再要挨家挨户送到新人手里--王路的要求是第一时间让新人感受到崖山的关怀。
农业部、机械部的人也是恨不能生出四条胳膊来,春耕计划需要大幅改动,种植面积成倍增加,相应的种子、化肥、农药等物资都要备齐。
钱正昂看到处处干得热火朝天,对茅丽的气恼又增添了几分--她要是再这样不遵守工作纪律,干脆就不要在卫生院工作了,我可伺候不起这样的大小姐。他虽然知道,如果自己就这这样将丽扫地出门,那非把茅丽得罪得死死的,自己看样子要打一●光棍了,但他顶真的性格还是让他不愿意放弃好好教训--嗯,教育一顿茅丽的念头。
钱正昂回到卫生院后,逐一推开各楼层的门,嘴里还大嚷着“茅丽”、“茅丽”,但依然一无所获,在经过自己的办公室时,钱正昂已经下意识地过门不入,但前行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一把推开门--“茅丽?!”
房间内自然并无茅丽,这间办公室同时也是钱正昂的寝室,写字台边搁着一张单人床,床尾放着的就是丧尸老妈的笼子,厚厚的医学书,换下的充满汗味的衣服,吃剩下的碗筷,摊得满桌满床都是,就是个标准的大学三年级男生宿舍。
钱正昂苦笑了笑,自己也真是气糊涂了·茅丽这样的娇滴滴的美女,又怎么会到自己的猪窝里来?
他返身刚要出门,突然怔住了。
钱正昂猛地转过身,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自己的丧尸老妈安安静静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钱正昂的丧尸老妈一向很安静,“吃”饱了儿子的鲜血后,她本本份份地呆在笼子里从来不声张,不象楼下大厅抓来供解剖练习的丧尸们,时时吼叫个不停,就是绑在解剖床上,也还是挣扎得恍恍响。
丧尸老妈永远老老实实呆在笼子里·只有钱正昂在身边时,它才会“温柔”地向儿子叫唤上几声,伸出干枯的手,摸摸钱正昂的衣角。
可是,今天笼子里的丧尸老妈有点不正常,它一动不动蹲在笼子里,就是钱正昂进门,都没有任何举动·混似石化了一样。
钱正昂突然意识到,丧尸老妈这古怪样子,并不是一时三刻之间的事·好象自己今天一早起来,给她注射血液时,老妈就一动不动了,记得自己当时还笑着表扬老妈今天好乖。
整整一个上午,丧尸老妈居然一动不动,连姿态都没变过!
事情大条了!
钱正昂早把找茅丽的事扔到了脑后,他扑到笼子前,隔着栏杆探手进去,焦急地抚摸着丧尸老妈的脸:“妈,你、你没事吧?”
这话问得有点愚蠢·钱正昂身为医生,比任何人都了解丧尸的强悍之处,说起来,自己老妈变异为丧尸后,身体倒要比原来要“好”,原本的老妈身有高血压、糖尿病、心律不齐等多种老年常见病·天天要吃成把的药,可成为丧尸后,那真是牙好胃口好身体倍棒,自己如果扔只生猪给老妈,它都能整个儿吞下去。
可就是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丧尸老妈,今天面对最心爱的儿子的呼唤和触摸,却一动不动。
就象是,死了一样。
钱正昂大叫一声,在丧尸老妈头上一阵摸索,脑袋上没有伤口啊,它的脑部还是完好的。绝不可能是死了!
钱正昂冲着笼子里的丧尸老妈又推又晃,大吼大叫,可丧尸老妈如一块木头一样,任他摆弄,却毫无反应。
钱正昂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使劲摇晃着铁笼子,想把笼子弄开,可自从为了取信与其他幸存者,自己将丧尸老妈关进笼子后,这个笼子就是焊死的,根本没有门也没有锁可以打开--王路虽然几次暗示钱正昂可以将丧尸老妈放出来,但面对这份信任,钱正昂回以更大的信任--他拒绝了。
此时此刻,面对筷子粗细的铁栏杆,钱正昂额头青筋暴起,也依然动不了笼子分毫。
钱正昂大叫一声,冲出了办公室,向地下杂物间跑去--斧子,他需要斧子将妈妈从笼子里救出来,查明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