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时却横生枝节,那个打着手电的女子,却勇敢地愿意以自己为饵--只不过奇怪的是,她说要救她的哥哥是什么意思?二小队并没有捉任何一个崖山人啊,算了,这种事情无所谓,自己不得不提前亮相动手了,只希望枪法还足够准--家园的子弹并不多,士兵们与丧尸作战越来越多使用冷兵器,可当兵的枪打得准不准,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自己以前身为营里最好的神枪手,那可是打光了小山一样的子弹啊,这样长时间没打枪,自己并没有把握将这里所有的崖山众人给留下来。
顾玮上尉,还有战友们,对不起了,我不能再和你们并肩作战了,更不到我们实现那个伟大梦想的那一天了。
“、0、9、……”谢玲平稳的计算声传来,狙击手举起了枪,瞄准了她的心口,几点水从枪口的消音器无声地滴落到下面的池塘里,一滴,两滴、三滴……
“一!”谢玲拔腿就跑,田野里的泥土太松软,跑不快,她知道,跑之字形的话,能有一定机率避开狙击,但是,自己就是来当靶子的,所以谢玲干脆以直线往前猛跑,而且,原本确定的关闭手电筒也不关了,相反,边跑边将手里的手电筒往四下乱晃,一方面是让狙击手更关注自己,另一方面,却是指望老天保佑,这手电筒光能给周春雨他们借借光,抓住那个狙击手,只有这样,自己的牺牲才价值。
池塘里的狙击手在谢玲身形窜出的一瞬间,已经瞄准了她的身影,手指一动--就在这时,谢玲手里乱挥的手电筒光刷一下晃过他的眼睛,沉沉黑夜中,这光是如此明亮,让他不由自主瞳孔一缩,扑,子弹飞出枪口。穿过消音器,带着水滴,在空中旋转着,再次发出噗地一声,扎入了人体。
正在奔跑的谢玲手一扬,手电筒脱手飞出,在夜空下翻滚着,光柱划出古怪的痕迹。嗵一声,掉落在草丛上,同时重重摔倒的,还有谢玲。
狙击手一击得手后。立刻将目标转向周春雨等人,然而,枪支的后坐力,却让他功亏一篑--放在平地上,这一枪的后坐力并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狙击手如今是在池塘里,浮力让他无法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枪击中谢玲后。他又要转身瞄准周春雨,动作一快,顿时打破了脆弱的平衡,哗拉一声响,身体晃荡起了阵阵水波。
坏了!
狙击手刚闪过这个念头,周春雨已经大吼一声:“4点钟方向!”顿时,一阵震耳的枪声响起。池塘里顿时溅起条条水柱。
“抓活的!”封海齐的大吼声传来。
周春雨连忙命令:“不要开枪,小心戒备。”其实一时间也开不了枪,单打一还得重新装填子弹呢。
封海齐带着王伯民一边狂奔而来,一边远远就嚷道:“快救谢玲,守住池塘,不要让人跑了。”
一道道手电光胡乱划过,有几道跑向了谢玲摔倒的方向,那是钱正昂和茅丽。更多则是罩住了池塘。
封海齐和王伯民跑到池塘边时,只见到水波荡漾,并没有人踪,封海齐也不客套,劈头就问:“人呢?”
周春雨脸上发烧,池塘并不大。也就一亩大小,里面虽然种着些荷花,却见不到狙击手的尸体,刚才那一阵乱枪,似乎并没有击中对方。他妈的,丢死人了。
封海齐脸像老狼一样凶猛--敌人至今没有露面,可崖山却损失惨重--王路被捉,冯臻臻落入敌手,如今连谢玲也生死未卜,该死,该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比野兽更凶狠,比丧尸更嗜血才能活下去,自己以前,还是太心善了,如果崖山凶名在外,又怎么会有外人轻易杀上门来!
封海齐围着池塘转了一圈,踢了池塘和水渠交界处一角:“把这里挖开,将池塘里的水放干。”没了水,你这个王八蛋往哪里躲。
藏在水里的狙击手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池塘是掩藏身形的好地方,但同样也是绝地,一被发现,根本无处可逃,只不过,死之前总要拉几个垫背的,那个年纪较大的老头子,一定要干掉,他是个追踪高手,只要干掉他,顾玮上尉就安全了。
狙击手伸出了手……
池塘里哗拉一声响,好几支手电筒顿时扫了过去,有人刺耳地大叫道:“这里,在这里!”
又有好几支手电筒照过来,同时,还有几支已经重新装填好的单打一瞄准过来。
在手电筒的光柱中,一支装着消音器的枪口最先露出来了水面,然后是枪身,然后是举着枪的胳膊,枪口并没有朝向众人,而是向天,接着,一个人头浮出了水面。
“稳住!别开枪!”封海齐命令道。
他自己也将单打一瞄准了水里的人头:“把枪扔上来。”
狙击手很听话,手一扬,扑通,枪扔上了岸,立刻有崖山人员捡了过来,递给了封海齐,封海齐略一检查,就确认枪支完好,内有多颗子弹。他将单打一塞给旁人,举起0式,对准池塘里的人头:“双手高举,慢慢走出来。”
狙击手高举双手,一步一步从池塘里走出来,多支枪口瞄准了他的身体,只要稍有不对,就能将他打成马蜂窝。
狙击手一直趟到池塘边,想上岸时,才放下手去撑池塘边的泥地,刚爬上池边,却手一滑,摔了一跤,旁边顿时有几个武装部的小伙子扑了上来,将他双手反剪,摁在地上,有人痛恨他开枪射击谢玲,在腰上重重捣了几圈。
封海齐大步走过来:“够了,住手。”武装部的小伙子将狙击手架了起来,让他面冲着封海齐。
封海齐伏下身皱着眉对狙击手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做个交易……”他原本想对狙击者说,自己会把他放回去,只要放回王路和冯臻臻,这帐就一笔勾销。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到已经束手就擒的狙击手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而且--而且空气中有什么味儿,一种自己很熟悉的味儿,更古怪的是,如果自己没错,那浑身**的狙击手怀中,似乎有烟在冒出。
封海齐甚至来不及出声警告,飞起一脚,踢在狙击手身上,这一脚是如此之重,居然将狙击手踢得震脱了抓着他的崖山人员的双手,扑通一声,摔落回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