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比安还想问王伯民生了什么病,突然明白过来--受到昨天末位淘汰选举那样不公正的打击,王伯民哪里还有脸面率队来保护孩子们。恐怕他如今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在指指点点传递流言蜚语。
王比安在心中叹了口气,王伯民叔叔是好人,可惜自己帮不上他的忙,他正色道:“王德承叔叔,沈慕古叔叔,崖山学校全体学员整队完毕,请指示。”
王德承挥挥手:“这样认真做什么?出发出发。”
卡口守卫打开了电动大门,孩子们自成一队,武装部守护队员在旁也列成一队,两列纵队,缓缓出了鄞江镇。
一出镇子,两支队伍就离开了大道,分散成了0人一组的小分队模式,散布到了田野里,每支学生队伍都有两名武装部的队员伴行,王德承和沈慕古两人跟随在王比安率领的队伍中,他们两人身为分队长,原本应该各带领一支队伍的,但出于拍王比安马屁的不可言之出口的原因。两人硬是厚着脸皮挤在了这个小队伍里。
王德承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孩子们野外实习的区域,其实早就在武装部队员此前的巡逻中经过了反复排查,并没有多少危险性,其实在野外,最危险的并不是田野,而是村落或山林,在复杂的地理环境下,丧尸更易躲藏不好对付。
所以,这次野外实习,只不过是次武装游玩,除了武装部出于让孩子们锻炼的目的,故意在几处要点留下了少部分丧尸外,根本没有什么危险性。
王比安自然不知道武装部的成年人动的花花肠子,他一丝不苟地带领着队伍边搜索边前行,如果从空中下去。就会到,王比安、卢锴乃至竺利等大孩子带领的小分队,隐隐成了一个锋头。在前方成扇形挺进,女孩子则在第二线背着重重的包袱费劲地在松软的泥地里跋涉,努力跟上队伍,最后则是体弱的孩子在武装部队员的帮助下压阵。
突然。一阵尖利的口哨声从左翼响起,王比安一惊,这是发现丧尸的警报。果然,很快,对讲机呼叫起来,“点钟方向,丧尸5只。”是竺利的声音,他带领的以自家家庭的孩子为主的队伍,最先发现了丧尸。
王比安立刻通过对讲机通知全体队员:“成散兵线队形。两人一组,向竺利靠拢。”5只丧尸,数量并不多,完全可以围而歼之。
只不过,王比安白跑一趟了。等他带着队员们赶到竺利所报的方位时,竺利正将自己的斧头从一只丧尸的脑门上拔出来,5只丧尸,全都倒在了他带领的队伍的脚下。
跟随竺利小队的武装部队员在旁边夸赞道:“行啊,小伙子身手不错,没让我们帮忙就干掉了这些丧尸。”
竺利嘴里歉虚地道:“谢谢叔叔表扬,崖山给我们配了这样好的装备,要是连这几只丧尸也收拾不了,还不如回家吃奶去。”说着,眼睛还故意瞟向了刚刚赶到的王比安和卢锴等人。哼,你是王路队长儿子算什么,有本事不靠老子,凭自己真本事混饭吃。
王比安却不动声色,冲着气喘吁吁赶到的郑佳彦等女生道:“照惯例进行吧。”
郑佳彦应了一声,指挥女生放下包袱,在地上铺了张塑料布,将丧尸的尸体抬了上去,打开了随身的解剖盒,取出刀具,开始解剖。
郑佳彦一边解剖一边口抱着各项数据:“解剖对象着衣,破损程度严重,无外裤,有内裤,破损露生殖器,着旅游鞋,无底,从磨损程度,活动量较大。左臂骨折,有被啃咬痕迹,右**缺失,疑生前被丧尸袭击感染变异。内部器官齐全,肠道、胃部无残留物,等等,记录,喉管有消化物,嗯,好像是西瓜,对,这黑色的是西瓜籽,这只丧尸刚刚吃过野地里自行成长的西瓜。”郑佳彦一边报告,一边赤着双手揉捏着丧尸粘糊糊的不断滴着尸液的器官,连眉毛都不跳动一下。
这时,正在检查从丧尸身上脱下来的衣服的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从破损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团,那纸团揉成一团,塞在口袋的最底部,这才保留至今。
郑佳彦拔了把路边的野草擦了擦手,接过纸团,试图打开它,只是这纸团被雨水浸湿过,早就粘糊在了一起,费了半天功夫,才打了开来,这是张超市里的机打的小票,上面的数据基本已经不清了,只能勉强辨认出抬头打印着“乐天玛特射阳店”几个字。
王比安奇道:“射阳?这是哪儿?甬港市可没有这样的县市名啊,就连乡镇也没听说过。”
竺利在旁边不以为然地道:“谁知道,可能是哪个村里的小店吧。”
郑佳彦摇了摇头:“村里的小店可没有这样正规的机打小票。”
竺利哼了一声:“这射阳在哪儿关我们什么事?”
王比安正色道:“竺利你忘了,周春雨叔叔给我们上过课,弄清丧尸的来源也很重要的,可以借此观察丧尸流动的方向,同时,因为南北人种的差异,北方的丧尸相比南方的丧尸个高力猛,有助于我们更有针对性的对付它们。”
竺利扁了嘴,轻声嘀咕道:“就会掉书袋,管它哪里来的丧尸,一斧剁在脑门上,一样完蛋大吉。”
他起来似乎自言自语,偏偏声音又能让王比安听到,却分明是故意挑衅。
这时,一个武装部队员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射阳是盐城市的,我以前打工到过那儿。”
盐城?王路和郑佳彦对视了一眼,郑佳彦喃喃道:“盐城?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江苏的城市,这只丧尸,居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
竺利抱着胳膊道:“丧尸嘛,没脑子,自然是满天下乱跑。那个不是有尸潮吗?肯定是因为尸潮的原因,才有江苏的丧尸跑我们这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