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林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对沙林道:“废话少说,反正我已经在封部长那儿给你报过名了,赶紧给我收拾行李去!我在老俞头那儿赔了半天笑脸,可给你弄了些好东西来,打包带上。*.*”
“你报名参加商队,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卫生院里,钱正昂小心翼翼地问茅丽。
茅丽白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还要事事向你汇报请示啊?”其实理由很简单,王路到哪里,茅丽自然跟到哪里。虽然茅丽不知道冯臻臻为何突然离开了崖山,但是,这意味着再也没有别人和她争夺王路的血肉,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王路这次外出行商,茅丽巴不得他三天两头出事受伤,自己随行正好可以大饱口福,这时候不紧跟着,可不傻了。
钱正昂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说真的,他自己也不清楚茅丽和自己到底算什么关系。茅丽虽然从封海齐家搬到了卫生院,可两人却是分房而居的。说茅丽情吧,但偏偏有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就能自己做出种种亲昵的小动作,什么帮自己整整领口啦,贴着自己的脸说些悄悄话啦,就连在食堂吃饭时,茅丽那一双黑丝长腿也会有意意和自己的大腿挨挨擦擦。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情却有情。
钱正昂哪里晓得,这正是茅丽生前做熟了的勾引男人的手段,所谓欲拒还迎,吃不到才是最香的,就是这个理儿。多少黑道白道上的大哥都在茅丽裙下被迷得四六不着调,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大把往外掏,何况还没正经谈过恋爱的书呆子钱正昂。
茅丽见钱正昂吭吭哧哧地样子,突然又转嗔为喜。环着他的胳膊将半个身子靠在了他身上:“真是的,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这次商队远行,自然需要一个懂医的跟着,你是崖山唯一的正牌子大夫,轻易又离不开,除了我,这卫生院又有谁能去参加商队?总不成叫郑佳彦这小姑娘家家吧。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老娘又不是没见识的。以前参加基地的突袭还有洞桥镇的那次大战,老娘不都亲自参与了,连块皮都没掉。”
茅丽心里算计得分明,自己还要在崖山长期潜伏下去,自从见到冯臻臻的飞跃式进化后。是坚定了她的这一心念,而钱正昂是自己最好的掩护,所以还得将他拉拢在自己身边。
钱正昂挠了挠头:“是、是、是,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啊,只是、只是希望你有什么事能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茅丽瞪了钱正昂一眼,继而扑哧一笑,伸出手指。在钱正昂t恤胸口画了个圈圈:“人家知道啦。”最后一个“啦”字当真是又嗲又糯。
钱正昂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吃吃了半晌才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医疗用品,你看看,还需要带些别的不?”
不说各家各户各有盘算。次日,8点,封海齐敲响了王路家的门,门嘎一声就开了。王路和王比安全幅武装迎在门口,陈薇、谢玲、封诗琪、陈琼抱着梨头站在后面。王路冲封海齐点点头:“走。”
说走,也没法就走。王路和封海齐来到四明东路时,街上人声鼎沸,猪叫鸡鸣,吵成一团。王路只瞟了一眼就直了眼。
商队的事因为王路一推二五六,从头到尾都是封海齐一人在操办,王路现在才见到商队的真面貌,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大街上,一溜的胶皮四**车,崖山众人正吆喝着往上搬大包小包的货物,王路怔了半晌才醒过神来,一拉封海齐:“老封,这、这--你怎么不用卡车啊?咱们不是搜集了不少卡车来吗,10吨的车也有啊。”
封海齐道:“这卡车拉货是方便,但问题是如今道路肯定不如以往的通畅,废弃的车辆,失修的道路,并不适合卡车长途来回,而且途中的汽油补给和零件的维修替换,都难以解决。反倒是这胶皮大车,对路况要求低,实在遇上难过的沟沟坎坎,把车子上的货物搬下来,就能把大车拆成几块板,人一扛就过去了。”
王路挠挠头,不得不说,封海齐的话有道理,但他马上又问道:“那动力怎么解决,你总不成想让我亲自拉车吧?咱们崖山也没马或骡子这种大牲口,你要是用牛--农业部的陈老伯非和你拼命不可。”
封海齐笑道:“这事好解决。”他手一指路边:“瞧,那就是咱们拉车的车夫。”
王路一看,呵,数百只丧尸老老实实呆在路边,他一拍额头,自己果然傻了,这不就是最好的车夫吗?吃得少永不会累天然环保排放。他笑着摇了摇头,捶了封海齐的肩膀一下:“老封啊,你也开窍了。”--这可是封海齐第一次主动使用丧尸作为自己的助力。
封海齐摇了摇头:“小王啊,你真当我是个老古板不成?这样好的劳力不用,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真是脑残了。”
王路打量了一下堆在大车上的货物,发现主要是粮食,只是出奇的是,另还有几笼鸡鸭以及一头大肥猪,“这鸡鸭倒算了,这猪是怎么回事?只带了一头,统共能有多少肉?要卖也多带几头啊。”
封海齐道:“这猪不是用来卖的,是用来配种的。这可是难得的种猪,陈老伯说,别处幸存者定居点八成会有母猪,这配种却是难事,咱们这头大种猪可能赚不少好东西回来。”王路一阵语,敢情自己第一次行商的大买卖就是配种受精!
这时,只见又有人牵着一头羊上车,那羊咩咩叫着不肯上车,后面好几个人又是抬又是推,王路一瞅,这不是自家的羊吗?这羊可是大功臣,初见时就一头顶翻了一只狂追王路的丧尸。后来又生出小羊吊住了昏迷不醒王路的命。王路忙道:“等等、等等,这羊可不能卖。”
这时陈薇赶上来笑道:“是我让他们带上羊的,却不是去卖,是想找个定居点有公羊的,给配个种,回家好生小羊。”
配种,又是配种,王路有气力地道:“还有什么要配种的,一总说清楚吧。”
还真有。陈老伯特意叮嘱王路,如果有肥壮的公鸡公鸭,也买些来,可以扩大农场里的种群,免得自家的鸡鸭都是近亲交配。一代比一代弱。
幸好,除了这些农产品,还有些其他货色,卫生院收罗了一批过期的药品,指望碰到哪里的冤大头好发笔财,机械部最近试制了一批小型发电机,想来也是得用的抢手货。武装部甚至把淘换下来的单打一也装了车,用周春雨的话说:“总有比咱们混得不如意的,换些仨瓜俩枣的,比扔到仓库里当废铁强。”此外还有几部电台、一批自制的对讲机、电池。甚至还有民政部娘们缝制的冬衣,总之林林总总整个一摊子大杂烩。
王路心想,如果用这些东西能换来自动武器,那自己脑门子肯定被驴踢了。只不过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做,干脆出门碰碰运气。
在猪叫鸡鸣鸭子嘎嘎拍打翅膀中。王路踩了一脚圆滚滚的羊粪球,一挥手,平板车在数十只丧尸的拖动的下,缓缓向敞开的电动大铁门驶去。
陈薇最后搂了一下王比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小心,去吧。”王比安看了看陈琼,陈琼咬着唇点了点头,王比安一转身,背着枪,就追上了车队。在他后面,卢锴、王伯民、沙林、茅丽、李咏以及武装部的队员们共计10人,也跟上了队伍。
商队如果不计丧尸的话,其实人员并不多,没办法,如果随行人员过多,光吃饭就是个大问题,搞不好车上的粮食还没找到卖主,就先填自己肚子里了。
王路一直强忍着没有回头,只到听到崖山的电动门在自己背后缓缓关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才将紧绷得僵硬的背松了下来。
王比安小跑了过来,周春雨昨晚给他配的五六半随着跑动一下一下打着他的屁股,他努力绷起小脸,让自己显得严肃点,向王路和封海齐敬了个礼:“报告王队长,请指示要不要派出前哨?”
王路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封伯伯在学校里教你们的知识都白教了?你在武装部的实习都学了点子啥?这种小事都要问我,去,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