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端详着那个眼皮一眨一眨的来自脚盆国的丧尸脑袋,噢,敢情这是个生化版移动硬盘。只不过,王路脑电波虽强,却没有这个另类u盘的插入口。王路对鲁企平道:“你读出了它的记忆了吗?说来听听。”
鲁企平摇了摇头:“不行,我做不到,正如同碧宵转告的那样,这些来自脚盆国的丧尸脑电波和我们有着细微却显著的差别,但正是由于这些细微差别的存在,导致我无法探究它的记忆。王路队长你来之前,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但无一例外失败了。”
鲁企平不行的话,王路更加不行了,他脑电波虽强,但只擅长强暴地征服别的丧尸智尸,这种查看记忆的细腻活,王路向来不会。
王路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该带陈琼来--不过,陈琼应该不懂日语吧,等等,丧尸之间也有语言的区别吗?日语、英语、德语、法语、阿拉伯语、俄语--难道不懂其他国家的语言就不能指挥其他国家的丧尸?不,应该不会,脑电波是不存在语言的界限的吧?
有点乱--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得让大家撤离慕天山庄--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声音异口同声道:“让我试试看。”
王路扭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少年智尸和那个金属盒子智尸,少年智尸走上一步:“我对脑电波的频率差异有比较独到的研究,我想可以试着在这只脚盆国的丧尸脑袋上。加上一些额外的装置,调整它的脑电波频率,使之同步后,就能解读它的记忆了。”
金属盒子智尸也道:“我的方法和这个小朋友的差不多,也同样需要额外设备。”
王路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他点点头:“好,你们动手快一点。”
那个少年智尸,正是受16委托而来的栋栋,他没想到,这次慕天山庄之行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少年人心性。最是不怕惹事,最好是天天生事,所以自告奋勇,来破解那个异动硬盘丧尸脑袋。
栋栋上前接过鲁企平递过来的脑袋。向着金属盒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位爷爷。要不你先来?”--栋栋早就发现了金属盒子智尸的异常。猜测他控制丧尸的手段和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这天南地北有的是智尸俊杰,自己在闻爷爷指点下能想到的方法。在遥远的南方,同样有人也想到了。
那金属盒子智尸也不客气,在一阵细微的马达声中,金属盒子打开了,出乎王路意料的是,坐在里面的“爷爷”,其实是位长着一张国字脸中年人,这“爷爷”两字,实在是将他叫得太老了些。
旁观的智尸中,有智尸轻声道:“原来是他,浙江理工大学机械和自动化控制的潘教授,怪不得能研制出那些铁皮盒子来,机械化自动化控制,这原本就是他最拿手的老本行。”
原来金属盒子智尸生前是理工大牛,王路看到,潘智尸打开了自己乘坐的金属盒子的一处暗箱,取出一些工具和测量仪器来,对着那只脑袋忙乎起来,另外那只少年智尸在旁边协助,也不见他们互相之间说话,动作流畅之极,知道他们这是通过脑电波在交流。
不一会儿,那只丧尸脑袋上就被插上了各种仪器,其中那个少年智尸还用电钻在头盖骨上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直透脑组织的洞,半晌后,那个潘教授智尸点了点头,取回工具,坐回了自己的金属盒子,在一阵马达声中,盒子重新密闭起来。
王路问那少年智尸:“怎么样?你们提取到这只丧尸的记忆了吗?”
少年智户对王路道:“王队长,叫我栋栋好了。是的,我们已经测定了这只脚盆国来的丧尸的脑电波频率,也已经通过外接仪器沟通了它的脑组织,但是我们还缺一样东西。”
王路看了看脑壳上插着古怪天线的脚盆国丧尸脑袋:“还缺少什么?”
“强大的脑电波。”智尸少年栋栋道:“我们通过外部仪器强行改变了这只丧尸的脑电波频率,但是这就像给一台电脑芯片跳频以后需要重启一样,需要一道强大的脑电波对这只丧尸大脑进行一次冲击。如果是在我自己的实验室里的话,借助专用的设备可以做到,可在这里……不过,我相信,王路队长可以帮助我们做到这一点,据我了解,你的脑电波之强是绝无仅有的。”
连一只智尸都要拍自己的马屁,王路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但他很快皱起眉头来:“我的脑电波是很强,但一些精确的操控却并不是我擅长的,比如读取记忆这种事。”
栋栋瞟了王路一眼:“不需要太过精确,我说过,这只是一次重启,只要王路队长的脑电波冲击一次就行了。”
“这样啊。”王路点了点头,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好了。”
门外又传来几只铁皮罐头丧尸摔倒在地的声音--潘教授这次可赔大发了。栋栋点点头:“脑电波已经同步,正在建立联接,请各位共享。”
共享--什么共享?王路正在疑惑,鲁企平轻声道:“这个叫栋栋的智尸已经将他获得的信息通过脑电波共享给所有智尸了,当然,王队长你和我们有所不同,所以无法接受。我这就将接收到的情报简短向你汇报一下……”
……碧宵送来的这颗脚盆国丧尸脑袋原名鸟越三郎,是大阪的一个流浪汉,没错,就是一个流浪汉,在外人眼里高度发达的脚盆国,也一样有无家可归者。生化危机爆发时,鸟越三郎正在游行抗议。抗议大阪政府出于美观的原因,禁止流浪汉在公园里露营。虽然政府允许流浪汉到指定的场馆住宿,但是鸟越三郎们认为住在哪里是他们的自由,所以上街游行。
脚盆国的游行也是很守纪律的,流浪汉们手举书写各式抗议标语的纸板,在旁边一列警察的陪伴下秩序井然地在大阪街头前行,旁边匆匆而过的行人看都不多看一眼,最多只是被流浪汉的臭气薰得皱皱眉,在普通人眼里看来,这些流浪汉都是好吃懒做的“非国民”。应该和朝鲜人、中国人一起。从这个岛国上赶出去。
原本,这场游行会安安静静地结束,然后鸟越三郎自去捡空饮料罐,换来的钱用来抽烟喝酒。对。就是抽烟喝酒。当地的部门和慈善机构每天都会发放就餐券,让流浪汉们有饭吃,但是烟酒这些“高档”享受。就得自己劳动挣钱了。
其实当地政府部门每天还会向流浪汉介绍一些临工,工资也并不低--在脚盆国,临时工作的工资反而高过固定工资,以至一些年轻人热衷于打临工,把钱赚到手后就去吃喝完乐,钱花光了,就再去打临工--但鸟越三郎认为打临工不自由,宁肯捡空饮料罐。
然而,当一个穿西装的上班族突然冲进游行队伍里厮打时,一切都乱套了。起初,警察们以为这是一个有着积极向上进取精神的右翼分子,这些家伙都讨厌流浪汉这些非国民,所以懒洋洋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前阻止--他们也讨厌这些流浪汉,作为一个低刑事犯罪率国家,脚盆国的警察大量时间都用来处理流浪汉引发的冲突中,比如说,电车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