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壁外,一顶顶的帐篷,如伞一般,星罗棋布的布列在壁垒四周。
一道道的营垒,将整个高昌壁环绕包围,诸营之间,装着各异,形形色色的西域兵,随处可见。
五大国的精锐,六七万的西域兵团,将这座大楚在西域唯一的壁垒,围成了水泄不通。
围营的西面,一队队的骆驼蜿蜒如长蛇一般,穿过无际的戈壁滩,进入这高昌城所处的绿洲,将各国军团的补给,送抵城外围营。
那一顶巨大的尖顶帐篷中,胡乐靡靡,酒气熏天。
十余名肤白貌美的西域胡姬,正伴着胡乐,翩翩起舞,那裸现在外白花花的肚皮和大长腿,看得众人都暗暗眼谗。
五大国中,焉耆国王毗加,鄯善国王疏犁者,皆亲率国中精兵前来,其余三大国也各派了大将率军来到高昌壁。
焉耆国王毗加,高坐在上首,频频举杯,召呼着四国盟友,豪饮葡萄美酒。
高昌壁乃西域门户,楚军一出高昌壁,最先受到攻击的,就是焉耆国,因此这场联盟会攻,毗加最为积极。
这一次,他既是做为东道主,又是做为西域联军的统帅,指挥五国大军攻打高昌壁。
楚军出高昌壁,走北道可攻焉耆,走南道则可最先进攻鄯善,因此那疏犁者这一次,也亲自率军前来会盟。
至于其余三国,因有焉耆和鄯善二国挡在前边,倒不那么着急,只派了大将率兵前来。
除了两位西域国王,还有三国大将外,还有一人以上宾的身份,陪坐在下首。
那人,正是拜火左使司马朗。
诸国联盟,会攻高昌,可以说,司马朗才是真正幕后的操纵者。
“司马左使啊,不知波斯皇帝,什么时候才会发兵前来西域,助我们对抗楚国入侵?”焉耆笑呵呵的向司马朗问道。
司马朗之所以能纠合起这个联盟,一方面是因为楚国的征伐,让西域诸国看到了覆国的危机。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司马朗向诸国国王许诺,不久的将来,波斯皇帝将率百万大军,前来西域助战。
诸国国王很清楚,所谓百万大军,当然是吓唬人的,但波斯乃可与楚朝相比的西方大国,就算没有百万大军,几十万,甚至是十几万还是有的。
只要波斯军前来西域助战,楚国的入侵,又有何可怕。
司马朗干咳了一声,笑道:“诸位不要心急,波斯国如今正调动全国的奴隶,修筑穿越葱岭的道路,一旦这条路修好,波斯皇帝还有我们教皇,就会亲率百万大军,前来西域。”
葱岭,乃是隔断中西的一道山脉,波斯国想大规模的进入西域,就必须要克服这道山岭的阻隔。
司马朗的这番话,令在场的西域头领们,无不欢欣鼓舞,斗志一时又是大作。
“我大波斯国的这一次前来,不仅是要助你们击退楚国的入侵,还要趁势率尔等举兵东进,一举攻陷富庶的中土,尔等都耐心的等着吧。”司马朗又许下了一个大画饼。
这个大画饼,实在诱人,令毗加等人,无不为之惊喜。
中土楚国,那可是在西域人眼中,天堂一般的存在,富庶肥沃的象征。
自古以来,这些西域国主,都把从中土买来的丝绸等名贵之物,当作至宝来收藏。
倘若他们随着波斯军,杀入中土,那就意味着,富庶的中土,将任由他们抢掳。
那简直是他们作梦也不敢相的好事。
在这巨大的诱惑下,这些西域头领们,顿时都激动万分,开始畅想起美好的将来。
司马朗嘴角钩起一抹诡笑,却又道:“诸位也不必太过乐观,眼下咱们首要之事,乃是赶在楚国大军到来之前,攻下这高昌壁,只有攻下此城,才能阻楚军于西域之东,守到波斯大军进入西域。”
一提到高昌城,毗加等众西域头领,一下子便又沉寂了下来。
毗加叹道:“说到攻下这高昌城,那又谈何容易呀,本王真没想到,楚国人如此能战,城中那个吴懿,光凭几千兵马,就挡下了我们十倍大军的围攻,真是不可想象啊。”
司马朗冷笑一声:“这个吴懿不过是一个前朝叛将而已,不足为虑,放心吧,本使会教你们制作一种叫作霹雳车的武器,有了这武器,轰破高昌城不在话下。”
西域诸国技术落后,何曾听说过“霹雳车”这种神奇的武器,如今听司马朗说世上还有这般武器,可轰破高昌城,无不又惊又喜。
众西域头领的精神,顿时又振作了起来,一时间信心倍增,都等着造好了这霹雳车,再攻高昌城。
正当这时,却见阶下一女子,不屑道:“我西域兵强马壮,何必都聚在了高昌壁下,我愿率一军饶过高昌壁,直接杀入玉门关,扫荡楚国的凉州。”
众人寻声望去,却才认出,那“口出狂言”者,正是鄯鄯国王疏犁者的女儿,月莎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