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您的消息当真灵通呢。”
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索尔克,摩里亚蒂只是浅笑,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领口。
“哼!莱茵堡的运输队伍才来了温莎两次,就已经蛊惑了一大批人要信奉什么‘净化之神’。你别告诉我,这不是你鼓捣出来的蠢事!?”
看着一脸无谓的某人,索尔克伯爵虽恨得牙痒,却也不能当真一拳打下去,只得冷哼着将之扔回沙发上。
“的确是我主使的,但并非什么蠢事。”
摩里亚蒂抚平胸口的褶皱,道。
“还说不是蠢事!?就算你是大奥术师,却胆敢把手伸进这个圈子里,也只有身败名裂、人死魂消的下场!我可不愿意见到玛蒂尔和小奥古斯都受了你的连累!”
紧紧盯着摩里亚蒂,索尔克伯爵极严厉道。
身处王国的军政高位,自然深深明白“宗教”在埃拉西亚是如何敏感又何等烫手的烂事。更不要说眼下光明教会死灰复燃,一下使得整个局势更加复杂和危险。寻常人躲之唯恐不及,但眼前的家伙竟敢自己另立宗教,实在是胆大包天!
“没什么的,伯爵,没什么。”
摩里亚蒂摇摇头,再三请老头先坐下,便把自己曾说与布鲁诺的那套东西又搬了出来。
“正是因为光明教会意图卷土重来,我才会设法创建起这样一个‘净化教会’。不靠神力或者武力,只是经由世俗财物作为杠杆,驱使普通民众不断靠拢过来,减少和消灭光明教会所能滋生的土壤。当然,为此贵族们也需要稍稍付出一些代价、让出点利益给予农户和平民,但与光明教会所能造成的破坏和损失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对方亦是上位者,所以摩里亚蒂着重站在贵族立场阐释自己的设想。
“强词夺理!有了‘净化教会’,就能够防得住光明教会的渗透?”
伯爵瞪着眼睛,显然不信。
“不说完全,但也是效果卓越。特别是当与‘保甲’并用时。”
“保甲?”
索尔克伯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法。疑惑道。
“保甲,便是连坐。城堡中先不必谈,凡一村一镇中,便以教会信徒为骨干。结成一个或若干个集体,相互监督、相互检举。但凡有光明教会出现或者有人加入,就视为异教徒,必除以严惩、财产抄没、家人贬为奴隶。而举报者可以得到罚没额的三分之一作为奖励。但假如无人检举或刻意隐瞒,一旦被发现。不但异教徒受严惩,其余保甲者也会受关联克以重罚。”
不急不缓,摩里亚蒂徐徐说着。
伯爵一边听,面色却沉了下来,同时目光转寒。
所谓保甲就是相互捆绑挟制,使得各村各镇成为一座座没有牢房的牢笼,人人困于其中不得自-由,且还需时时互相提防警惕,使得民众间再无信任和凝聚力。如此,贵族就可高高在上、高枕无忧了。
“你的‘保甲法’确实犀利。真是驭下良策,贵族们必会喜欢。但既然有了保甲,那个什么教会就没有必要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