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我等前番皆受此贼迷惑!冷将军,可有主画?我愿效死附之!”
此将话音一落,其余几分纷纷附和。冷苞听得心里一喜,遂一凝神,低声与诸将而道。
“刘玄德不仁不义,欲要铲除异己,若我等坐以待毙,法孝直今日的下场,迟早轮到你我。眼下冠军侯大军就在关外,刘玄德若无葭萌关据守,早就兵败人亡!听闻冠军侯礼贤下士,不分地位身份,只要有才学能耐之人,皆能在其麾下受得重用。正如当今名震天下的龙胆侯赵子龙,昔年不过是袁绍麾下一员牙门将,冠军侯慧眼识英雄,将其重用,屡屡给予其立功机会。龙胆侯方才有今日威风。你我皆是当世豪杰,若投入军侯麾下,成为第二个龙胆侯,亦非不可能之事,诸公以为若何!?”
冷苞此言一出,西川诸将顿时脸色大变,一个脸上有疤,长有一双阴鸷恶煞三角眼的将领,忽地一咬牙,恶声喝道。
“冷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能够攀龙附凤,得一场大富贵!?若在这刘玄德麾下,将位难保,如何甘心!?我愿效随!!”
那长有三角眼的将领话音一落,其余几人纷纷皆疾声纷纷附和。随后三角眼将领又问。
“不知冷将军可有计策?”
冷苞冷然一笑,低声又道。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法孝直今日被刘玄德这般毒打,或会怀恨在心倒戈军侯。我等先静观其变,待时在伺机而动,方为万全之策也!”
冷苞心思细密,不会贸然而举,诸将听言皆觉有理,遂依冷苞之言,静等时机。
且说法正卧于床榻上,西川诸将皆来动问。法正脸色煞白,不言语,但长吁而已。忽报冷苞来问。法正令左右请入卧内,叱退左右。冷苞见法正伤势严重,故作痛色,不忿而道。
“孝直莫非与主公有仇耶?”
法正见冷苞脸色阴沉,目光内杂着怒恨,心中一抖,心中暗付。
“实无想到,这害群之马,竟会是冷苞!”
法正暗暗在想,遂强打精神,故作愤恨之色而道。
“刘玄德不识时务,却不知时下时机,难以把守,死拼硬挡,亦不过做无谓牺牲。他自欲寻死,却要我等随他陪葬!”
冷苞听言,心中暗暗在喜,又故装惶恐之色,连谏告法正慎言。法正却不听劝告,怒骂不止。冷苞自有一番思量,与法正聊了数言后,便告辞退出。
两日后,法正伤势稍稍好转,已能下床行动。法正强忍痛楚,秘密来见刘备,告之让其留意冷苞。刘备听得,目光稍寒,谨记在心。法正与刘备遂商议一阵,法正装作兵士,刘备则命一队心腹兵士,将其护送出关。
是夜寒星满天。三更时候,法正早到文军营寨山脚之下。在山下巡逻的西北斥候,发觉法正,当下拦住。法正报之身份,西北斥候不敢造次,连夜报知文翰。文翰正夜坐帐内,忽闻兵士来报,不由眉头一皱,与斥候问道。
“莫非是奸细么?”
斥候迅速答道。
“乃是一员兵卒,自称是西川祭酒法正,说有机密事来见。”
文翰一听法正之名,脸色便是沉吟下来。法正此人腹有韬略,非是泛泛之辈,今番夜闯营寨,必有阴谋。文翰沉思一阵,便教斥候把法正引将入来。
少顷,军士引法正入帐,只见帐上灯烛辉煌,文翰凭几危坐,刀目烁烁,凝视着法正。见法正神态自若,眼色晶亮,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不过脸色却显煞白,脚根不稳,摇摇欲坠,一看便知是有伤势。
文翰打量法正的同时,法正亦在细细打量文翰,见文翰生得平凡,但却脸色刚毅,一双刀目更是璀璨无比,气势迫人,暗地里吃惊不已。
忽然间,文翰忽然手指坐席说道。
“坐!”
法正微露惊色,不敢造次,作礼毕便应文翰之令,坐在坐席上。文翰目光忽地变得犀利,如嵌入法正眼眶之内,看透其心,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既是西川祭酒,你我两军正于交战,你深夜装神弄鬼,闯入我寨,来此何干?”
法正听言,神色一凝,双手扶地一拜,遂答道。
“世人皆言冠军侯求贤若渴,今观此问,甚不相合。看来我法孝直,又错寻思了也!不如就此作罢!”
法正说毕,忿然起身,起身时动了伤处,痛得他脸色一阵变化。文翰一把手,止住法正,让其坐下,然后再不慌不忙徐徐说道。
“我与西川恶战已久,两家之人,仇深似海。你法孝直乃西川之臣,韬略过人,且不顾身上伤势,私行到此,实在诡异,我如何不问?”
法正听自己尚未提及,文翰便已察觉到他身上伤势,心中暗暗称叹其眼光毒辣。随即法正脸色一变,双目迸射出火辣辣的恨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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