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暮沧桑,少年强(2 / 2)

相国 刘玉倌 1702 字 2021-04-22

何钰口中说得布置方法是杨延昭将前世酒楼等场所营业的场景与他说道了一些,再加上后者对经商的举一反三,或许在开业之后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吃过之后,何钰出去忙着铺子,不过在临走之时,对着杨延昭和张谦拍了拍胸脯,“延昭兄,秋白兄,小弟等你们的好消息。”

二人笑着与何钰道别,往着书院前去,一路上没有言语,今日便要考核了,都是眉头紧锁,各自想着心事。

清水潭上的水汽也随着夏日的来临变得越发的飘渺,幽幽青草,略带暖意的晨风拂过,吐着宁静的书卷墨香。

寂静之中,诵读之声便显得很是清晰,考核之日,前来之人自然不愿浪费开考之前的一段时间。

“延昭兄,时辰还有些,不如你我也温习片刻如何?”

本还心神安定的张谦见到这情形当即有些紧张,与杨延昭说道了一句之后,径直的走到了他往日所在的青石边捧上了书卷。

如此举动让杨延昭的思绪也不禁乱了几分,但眼下也就小半个时辰,他也做不了什么,这两日往脑子中灌了不少的东西,头也是涨的厉害,倒不如趁着现在稍作歇息。

清脆的钟声响起,盯着潭水的杨延昭将目光收了回来,与其他人一同往着菊院走去,见其一副从容的模样,不远处的张谦不由得握了握拳头。

三日前出现的书院院长耿元符在众人期盼之中,信步走了进来,青色长衫让他精神矍铄了几分,过肩的花发依旧没有扎起,整齐的洒在消瘦的肩头。

“短短三日,却是让老夫心中再起波澜,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连心境都开始摇晃了几分。”

耿元符叹了口气说着,语中带着自嘲,也似乎带着丝许的欣喜,目光在菊院的学子身上扫过,“尔等都是年轻俊杰,比起老夫这迟暮之躯着实强上许多,少年郎,风华正茂,日后当是你们一展胸中沟壑之时。”

慢慢的说着,像是在与老友感叹年华,也像是在对晚辈后生谆谆教诲,突然间,耿元符话锋一转,宽大的衣袖甩了个半弧,“今日考核分作赋与策论,赋无题,可自由布文行笔。

至于策论,便以我朝官家大举科试,广招天下读书之人登堂入庙为题。”

策论题一出,菊院中的学子皆是脸色骤变,不是因为考核之难,而是因为策论之题犹如刀走偏锋,澜溪先生避开了妄议朝政之明,却给了他们不得不去触碰这禁忌的难题。

一时间,本已经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菊院学子不禁都拧起了眉头,杨延昭也不例外。

不过,对于策论,杨延昭倒是不算太过担心,宋初的取士以及官制他还是有所的了解,利弊也很是明白,只是在此刻,当然得往好的方面去说。

但如此一来,便千篇一律,必定得不到澜溪先生的垂青,但提及弊端,白纸黑字,日后被人所得,难免会被扣上诽议朝廷的罪名。

罢了,策论就这么写,既然澜溪先生出了这个论题,自然会将答题好生的处理,否则牵连下来,三醉庵也要被殃及。

定下策论答题之后,杨延昭不禁莫名的松了半口气,但随即又头疼上了,赋无题,这与曾经的自命题作文没有区别,只是无题却被有题更加的难以着手,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断,但又不知选何来做下笔之物。

不知觉中,杨延昭的额头渗出丝丝的汗珠,眼下虽只有两道题,但比前世的任何一场考试都难,甚至比提枪上马杀敌都难得多。

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正翘首望向窗外的耿元符,初升的朝阳穿过没有窗纸,青竹隔着的窗户,倾洒在他那饱经风霜的身躯上,映得如霜的白发晶莹剔透。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那声饱含沧桑的凄凉一叹又再杨延昭耳边响起,让他不禁为眼前这垂暮老人感到酸楚,这应该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否则怎么会一再生出老骥伏枥,望千里路,却无力奔驰之心?

或许是因为某些忌讳,在此偏僻的清潭边执书育人,落红虽已埋于尘土之中,但依旧做着护花之泥。

“尔等都是年轻俊杰,少年郎,风华正茂,日后当是你们一展胸中沟壑之时。”

脑中闪出无数的思绪,杨延昭心里却多了一丝的明朗,这次考核的赋虽说无题,但早已经有了题。

澜溪先生所要的是想看着书院弟子能有所为,否则策论也不会以取士为题,这分明是问答题之人的心中抱负与志向。

在他的记忆里,便有一篇很适合的文章,那就是传唱举国的少年强!

想到这,杨延昭磨墨提笔,快速的在纸张上书写开来,而本负手而立的徐师见此情形,忙将目光投向了仍在望向窗外的耿元符。

他动笔了,不知是否能达到恩师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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