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自建立还是第一次遭受入侵,星城的人们太过信赖死亡通道与幻化死光,一心认定星城是地下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没有外敌能冲破层层阻碍,一旦敌人真到了家门口,又让他们诚惶诚恐,人心不安。
高峰与欧雅将来敌尽数歼灭,星城也依然混乱,四处冒出的火焰加重了混乱,混乱的人们没有秩序,也没有人站出来引导指挥,昏了头的星城居民哭喊着救治伤员,或从着火的房子里抢出生活用品,完全没有想到拆掉着火的房子,建立隔离层,不然火势练成一片,整个城镇都不会幸免。
欧雅赶过去平息星城的混乱,组织人员自救,高峰站在满地的金属羽毛面前沉思,数以百计的金属羽毛散落在近千平方米的地面上,每一根金属羽毛都是从双翼剥离的。
看着地上在星城光线下隐隐反光的羽毛,高峰扪心自问,自己身上真正的战力到底是什么,感知是所有裂山伽罗必备的能力,他只是站到起点的高度,并不算什么,何况感知也不是万能,不能作为实际上的杀伤力。
除开感知,高峰最大的能力就萃取,萃取各种武器的菁华,不管是药材金属,还是水分,这种能力作为辅助手段相当强悍,但作为战术手段就捉襟见肘,不但有着距离的显示,碰上某些高级材料,高峰根本无法应对。
金属控制是萃取的变种能力,也是他最强大的能力,是主要的杀伤手段,从显锋伽罗开始,一直伴随着他斩杀强敌,千劫丝是金属控制到极限的升华,能够斩杀同阶层的大多数伽罗,可面对高一等的裂山伽罗就没有什么用处。
还有一种手段,血液抽取,只需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高峰就能将敌人身上的血液全部抽取出来,没了血液,再强壮的敌人也不会幸免,这必须有个前提,高峰与敌人的距离足够近,还要破开对方的防御,面对涅槃战将坚固的战甲就没办法了。
将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总结了一番,高峰心中不由地发苦,他没有特定的战斗方式,总喜欢随机应变,凭借前世养成的战场直觉,在战斗中自由发挥,找到对方的破绽一击致命,这是他最大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遇上战斗经验和反应能力不如他的人,自然会被他压着打,可是遇到不动如山,稳扎稳打的敌人,他就力所不逮,曾经认为从便宜舅舅的天罗地网上找到了战斗方式,实际上每个人的战斗方式都是不可复制的,便宜舅舅有自己的生死历练,独自挑战一个庞大的势力,九死一生找到了强者之路,高峰自问又怎能复制,他的思想还是停留在打群架的习惯上,除非逼不得已的单挑,他更愿意群殴。
站在自己先前丢失的千劫丝面前,高峰一声长叹,自己到底没有彻底的融入这个世界,对伽罗的身份也没有完全认可,时不时还会下意识的携带手枪,但只是作为装饰品,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高峰都用不上。
科技武器对高峰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敌人,都不会轻易被科技武器所伤,可高峰实在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但又有谁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星城的混乱已经彻底控制,远远看去明火基本上被扑灭,烧毁严重的危房也被陆续清除,有了欧雅的指挥,人们井然有序的忙碌,星城在自救的同时,一辆辆工程浮车升空到达星城周边的岩壁上的险要地区开始构建防御节点,亡羊补牢,但总的说来,星城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忧伤,对家园残破的凄凉。
星城是欧雅的事业,是欧雅为之奋斗的目标,可自己的目标又是什么?曾想在荒野建造一座城市,传承曾经的华夏文明,了解到地下世界的存在之后,高峰才发现自己的理想是多么可笑,文明一直存在,只是被隔绝。
不管是地面的伽罗世界,还是地下的城市文化,都不被高峰认可,伽罗世界在高峰眼中已经退化为奴隶社会,伽罗们拥有一切,甚至掌握普通人的生死,作为有着上个时代记忆的高峰,异常反感这种做法,这不是文明的延续,而是社会的倒退。
而地下世界虽然披着文明继承者的外皮,实际上内部的问题比伽罗还多,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认可地面世界的合法姓,一厢情愿的认为,地面的人都必须服从地下世界的统治,这点更让高峰讨厌,有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义务,前政斧在放弃地面的一刻,就等于放弃了地面的权利和义务,等到地面残存的人类破荆斩棘,白手创建了稳定的环境,地下人又站出来想要接受,就是强盗的行径,所以在法理上站不住脚,失败也是必然。
高峰就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夹在两种文化之间找不到出路,身为伽罗,必然不会被地下世界接受,而家族被毁,让他在伽罗世界也不能立足,又处于五十年大变的巨大变革中,被迫卷入了复杂的斗争环境,虽然他暂时的目标是冲出地下到达地面,却不知道前路在那儿。
想得越多,心越烦躁,脚边的千劫丝随着高峰的思维波动而不断颤动,虽然没有刻意艹作,一念生灭早已有了莫名的默契,高峰犹豫着是否要放弃千劫丝,放弃以前的战斗习惯,寻找最合适的战斗方式,毕竟多数伽罗都是依靠自身的能力战斗,很少像他这样使用外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谁也不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
高峰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心中自我开解,千劫丝从地上跳起落到了高峰手中,纤细的千劫丝看似轻盈,实际上重量不小,这根长达两米的千劫丝细弱蛛丝,实际上重达数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