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四封书信(1 / 2)

德仁跟着月容到了她的房间,桌子上放着她正在写的一封信,月容拿给德仁看:干爸,刚才和你的交谈,引起了我更深层次的思考,难免在美好憧憬的同时,会有一点担心,因而这封信写了一半就写不下去了,请你看看,帮帮我。

德仁为难的:哎呀,女孩子的心理多么复杂,就像天空飘忽不定的云朵,在给自己心爱的人儿写情书的时候,有多少喜悦,有多少羞涩,有多少冲动,有多少忧郁,真是难以揣摸啊。这些,纯粹都是你的个人**;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又能帮你什么呢?

月容拽着德仁的袖子撒娇:干爸,你在写小说吗?你帮人就要帮到底,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风格。在这件事上,我把你看得比我爸爸、妈妈还要亲,对你来说,我的全部**都成了公开的秘密。所以,请你真心实意、全心全意地帮助我,做我的军师,做我的参谋,帮我打赢这一仗,而不是做一个局外人,坐山观虎斗。

德仁说:好,我来看看你写的信。

于是,德仁拿过月容的信笺,那是一种女孩子爱用的粉红se信笺,上面有月容写的秀丽的钢笔字:

王老师:

你好。

来信收阅,心情愉悦,甚至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觉得你写的不但是一封求爱信,而且是一首赞美诗,其实你赞美的并不是我,而是一种jing神,一种博大善良的jing神,一种宽厚包容的jing神,这种jing神也是我应该学习和具有的。

德仁看了,心里一阵感动,仔细地望望月容,这个月容难道还是自己认识的月容?月容被看得满面绯红,却露出娇羞的笑容:干爸,你看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德仁说:是啊,这样虚怀若谷的月容,和我认识的月容,还是有点区别的。难道说你第三封信里表现的宽容,只是一句客气话,只是赞扬的一种jing神,并非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月容尴尬的:哎呀,干爸真是一言中的,我在信里这么一客气,一谦虚,反而弄巧成拙,显得有点虚伪了,因而下边的信没法写下去了,这不,才请干爸来帮忙的嘛。

德仁说:原来如此,你用的是yu擒故纵的战术。

月容不好意思地笑了:干爸真会说笑,我哪里懂什么战术哇?

德仁说:当然,你不是有意的,可是无意中却起到这样的作用。你在第三封信中表现了宽容大度的jing神,当王建设赞扬你这种jing神时,你却说自己并没有那样好,这样在王建设的心目中,你不但宽容大度,而且虚怀若谷,更增加了对你的喜爱,他对你的追求是yu罢不能了。

月容咯咯地笑了:干爸,照你这样分析,我成了工于心计的女人了,其实我的心理并没有你分析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像一般人那样随意谦虚了几句罢了。好了,你说下边怎么写吧?

德仁说:有两种写法,一是顺承下去,继续客气,谦虚到底。

月容说:唉,不妥。我不是说了,过于虚心,反而显得虚伪了吗?

德仁说:二是转折写法,撇开上面的话题,转而抒写你对王建设的感情,譬如——

月容羞涩的:干爸,你不用揣摸女孩子的心情了,羞人答答的,下边的话我会写。

这时,红梅进来喊吃饭了,月容正伏案疾书,德仁看红梅脸庞红润、心情愉悦,便背向月容悄悄地对她说:乖女儿,你年龄还小,要以学习为重,可不敢分心啊!

红梅似乎知道爸爸在说什么了,立即红了脸面:爸爸,你说啥呀?我哪儿分心了?

德仁说:好好,别着急,我不过提醒你一句嘛。

月容走过来,笑了笑:咳,女孩儿对这事是很敏感的,干爸,你不用cao心了,红梅就像我亲妹妹一样,我会管好她的。

德仁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于是,共进晚餐,盘子里放着德仁带来的锅盔,一人一块,又甜又酥又香,大家嚼得津津有味。大刘女人说:弟弟,你说说,这锅盔是怎么烙的?这么好吃,我也烙一个大家尝尝。

德仁说:好啊,你听着。在盆里舀四五斤面粉,打四五个鸡蛋,滴二三两菜油,放二三勺白糖,倒入发酵的面糊,搅拌均匀,揉成面团,发旺以后,倒在案上晾一晾,擀成饼子,放在热锅里,用麦草火均匀地烧,估计上了火se,翻过来,果然呈金黄se,用筷子戳几个眼儿,盖上锅盖,用麦草火细细地烧,再次翻过来,已经像一个锅盖一样扣在锅里……等到烙熟了,就成了陕西八大怪之一——锅盔像锅盖。

女人笑了:呵呵,这么复杂,我能学会吗?再说,还要麦草火,细细地烧,咱们这儿到哪里去找麦草?也没有烧麦草的炉灶啊。

红梅笑了:大妈,烙锅盔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在农村好赖也烙过几次锅盔。你听我爸啰啰嗦嗦说得很复杂,其实不过是掌握火候,既不要烧焦了,也不要烙生了,这样烙出的锅盔自然耐嚼好吃呗!咳,你看我差一点忘了,离家的时候,妈妈给我装了一包新做的干酵母,用它发面烙的锅盔肯定好吃。咱家用的蜂窝煤炉子,通风眼调小一点也可以控制成文火,炉子上加一个铁皮圈子,铁锅放在上面聚气,热量均匀一些,可以起到麦草火烙锅盔的作用。

富生笑笑:想不到红梅还是一个设计家,我到外面定做一个铁皮圈子,试试你烙锅盔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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