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这次机会,借着郭别驾的名义。她狠狠骂了武氏一通,一来是出气。二来也是威吓,让武氏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有崔幼伯做靠山就能翻身。
哼,郭别驾可不是好相与的,而她阿琴虽是个丫鬟,可却是别驾派来监视武氏的人,在她面前,武氏别想摆姨娘的谱儿。
效果不错,这不,武氏虽满心愤恨,还不乖乖的任由她训斥?
阿琴得意的甩了甩袖子。转身到外间儿吃原本属于武氏的糕点去了。
望着阿琴嚣张的背影,武氏的表情依然麻木,但眼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寒光。
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花,武氏在心中默默的发狠:阿琴,那个贱婢,你等着,日后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发完了狠,武氏开始冷静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该动手了。
她来崔家是要享福的,而不是做密探的。
武氏不笨,未出阁时曾读过许多书,她知道‘奸细’这个职业不好做。
她必须时刻警惕。绝不能暴露,一旦暴露了,等待她的将是无比残酷的下场。真到了那一步,死都是一种解脱。
而即使幸运的没有暴露。她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她会继续为郭继祖卖命,直至没了利用价值。然后被‘灭口’。
左右都是个死,为何当初她还有答应郭继祖?
回忆起过往,武氏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没错,做奸细没有好下场,可寄人篱下也好不到哪里。
与其窝窝囊囊的在郭家当个打秋风的表亲,还不如赌一把。
没准儿她能赌赢,不但能顺利摆脱郭别驾的控制,还能赢得崔郎的心,到那时,她又能过上富贵安逸的生活,岂不美哉?
对,拼了!
武五娘骨子里有一股狠劲,这种狠,不止对外人,对自己,她也能狠得下来。
为了能让崔幼伯对她心生感激,她临时修改了郭继祖的计划,硬生生挨了那本该能躲掉的一箭。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的血没有白流,崔幼伯虽没有彻底信任与她,但她也从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顺利走进了崔幼伯的寝室。
崔幼伯不信她,武氏是知道的,受了这么多磋磨,真话假话,她还是分得出的。
而她却必须装傻,故意做出一些‘得意忘形’的蠢笨言行,这样既能骗过阿琴,也能让崔幼伯放心。
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告诉她,世间绝大多数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太聪明、太厉害。
她若表现得太精明,定会吓跑崔幼伯的。
还有一点,她心中还有顾忌,在没有彻底解决郭继祖的问题前,她并不敢彻底放开自己,全心去经营她与崔幼伯的感情。
所以,作假就作假吧,演戏就演戏吧,她必须等待一个极好的时机,然后再跟崔幼伯‘摊牌’。
到那时,真情流露也好、假戏真做也罢,她有信心定能让崔幼伯彻底信了自己。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把郭别驾摆平。
至于如何摆平……唔,她可要好好想想。
武五娘盘膝坐在榻上,双眼定定的看向房间的某个角落,大脑则像一台马力十足的机器飞快的运转着。
傍晚,崔幼伯从衙门回来,刚进门就发觉不对劲——咦,每日都来中庭前迎接自己的武氏,怎么今日没来?!
微微挑了挑眉,他脚下没停,一路朝后院走去。
行至寝室外的廊庑下,崔幼伯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子,愈加肯定到了自己的猜测。
“武姨娘,郎君回来了!”
门外伺候的小丫鬟赶忙通报。
“嗯,知道了!”
武五娘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片刻后,武五娘从屋里迎了出来,她低着头,态度无比恭敬的服侍崔幼伯进门。
“五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进了门,崔幼伯没有似往常一样任由武氏给他换衣服,而是认真的问道。
话音方落,就听得噗通一声,武五娘笔直的跪在了崔幼伯脚边……
ps:补昨天滴。话说,每个月总有一天,某萨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做,就想抱着个暖水袋,默默的忍受好亲戚的肆虐,真是对不住亲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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