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白贵妃进宫后,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次故意来撩拨一下孟靖,既在孟靖面前刷了存在感,还能孟靖对她的厌恶更上一层。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回孟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白希禹心里的小人一脸懵逼,脸上却是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孟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跟个人精似的,稍微有一点不正常搞不好他都能察觉出来。
现在只能盼着老天给他个面子,出来点意外事故,让他这个时候能找个适当理由赶紧离开孟靖的视线。当然如果老天不愿给他这个面子,为了还没完成送光环任务的小命着想,他也得逼着老天给他这个面子。
转眼间孟靖已经是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白希禹紧随在他身后,脑子飞快地转了又转也没能想个好法子。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百熙宫算是离得御书房较远的一座宫殿了,一路上的亭台楼阁均亮着红黄色的灯笼,清风拂过湖前的几株百年合欢树沙沙作响,月华如水,给湖面上镀了一层薄薄银光。
忽的听见假山后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孟靖停下脚步。
白希禹晚上的时候经常外出,知道这后宫里有奴才养了几只肥猫总爱在这假山后面折腾。见孟靖闻声停下来,白希禹心里的小人载歌载舞,并表示明天一定要给这群猫宝贝们送去几包御用小鱼干。
“奴才这就去看看。”
白希禹刚去了假山后面,孟靖就听见他压着声调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孟靖急忙赶了过来,见白希禹蹲在地上摁着额头,又是满脸的血,孟靖皱了皱眉头,将白希禹摁在额头上的手拨开,借着月光俯下身仔细瞧了瞧,然后才松了一口气。白希禹额头上伤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得并不严重,孟靖摁了一下他的伤口问道:“又是怎么弄的?”
白希禹倒抽了口凉气答道:“奴才刚才没注意撞到假山上了,这里没什么,就是有几只猫在打闹。”
孟靖抬头,果然看见假山左侧有一小块的凸起,上面还沾着几丝血迹。他站起身,俯视着白希禹道:“你不用跟着朕过去了,回去后赶紧拿玉华膏抹上。”声音中丝毫没有夹杂任何其他情绪,转身便往假山外面走去。
白希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孟靖身后道:“您这晚上身边没有人跟着奴才不放心啊陛下!”
孟靖只道:“谁说朕没有人跟着,你只管回去便是了。”
白希禹便也不敢再跟孟靖扯下去,生怕孟靖收回之前的话,于是道:“谢陛下,那奴才告退了。”
见孟靖走远,白希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孟靖若是这时候不把他放回来,等会儿他就该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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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禹绕了近路飞快地往百熙宫赶去,避过宫女们直接进了寝殿里面,换了一身镂金百蝶穿花百褶裙,又套了件金丝凤凰外衫,总之是怎么能闪瞎人眼怎么来。
然后又找了块纱布将自己整个脸都蒙住,只留下了两只眼睛,这才唤来宫女为自己梳妆。
为白贵妃梳妆的小宫女虽然奇怪贵妃的这一套打扮,但碍着贵妃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性格,所以并不敢多问。
白贵妃完全不顾小宫女讶异的目光将金钗银钗插了满头,又对着铜镜仔细瞅了瞅,觉得相当满意,便挥手让小宫女退下了。
刚收拾好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奴才高喊:“皇上驾到——”
白贵妃风姿绰约地走出去接驾,给孟靖行了一个福礼:“臣妾拜见皇上。”
孟靖并未立即叫贵妃起来,而是问道:“贵妃这脸是怎么了?”
白贵妃抬起头,深情地凝视着孟靖,声音哽咽道:“回陛下,是臣妾多日不见陛下心中焦急烦躁,有些上火,脸上起了几处痤疮,怕惊着陛下,所以才用了这黑纱遮面。”
孟靖对她这一套并不感冒,直接走进百熙宫坐到上位,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也没有追问什么,叫了白贵妃起来,也算是接受她这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