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此话一出,殿里众人哗然,不少大臣偷偷抬头看一眼孟靖身边的白希禹。
廷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虽然白希禹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他的锅,但如果孟靖不发话,他也不能擅自开口,谁知道孟靖心里是打着什么算盘。
过了一会儿,见廷下议论声渐小,孟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白希禹悠悠开口问道:“小禹子,这事你怎么说?”
白希禹上前一步扑通的一声重重跪在孟靖跟前:“奴才……奴才……”
低着头说了半天的奴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下面的南平王见状更是叫道:“禹公公是无话可说了吧!太医们都说小儿的胳膊这辈子都怕是不能恢复了,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孟靖却并不搭理南平王的哭诉,他伸出手,抬起了白希禹的脑袋:“朕只问你,南平王世子的胳膊是你折断的么?”
是不是我折断的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啊!
白希禹被迫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孟靖,回道:“回陛下,奴才没有。”
听闻白希禹的话后,孟靖微微露出些笑容来,转头又对廷下的南平王道:“王爷可是听清楚了,小禹子可并没有折断世子的胳膊。”
廷下众人看着孟靖的动作均不敢做声,唯有南平王一人据理抗争,义正言辞道:“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能轻信了一个太监说的话!”
孟靖眯了眯眼,看着廷下的南平王,问道:“哦?那朕是该信了王爷?”
南平王回道:“回陛下,当日在六音坊天翼府不少的侍卫都可以为小儿作证,确实是禹公公他对小儿下了毒手。”
“天翼府?”孟靖哼笑了一声,问道:“王爷倒是给朕解释解释,天翼府的人怎么怎么去的六音坊?”
“这,这……”南平王这时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他只想着要给小儿子讨个公道,却忘了天翼府的人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调动的,他心生忐忑,吞吞吐吐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王爷怎么不说话了,朕十分想要知道朕的天翼府侍卫怎么就去了六音坊,还跟你南平王的世子扯上关系!此事南平王难道不需要跟朕解释一二!”孟靖的声音并没什么起伏,其中连一点的怒气都听闻不出,却依旧足够让南平王胆寒了。
南平王跪在廷下呐呐不敢言。
大殿中落针可闻,众人皆不敢言语,生怕引火上身。但自古以来的朝堂之上总有那么几个话多不怕死的,他们不管皇帝英明与否,只求自己能一张正义,说得痛快。这样的人若是赶上个昏庸的君主,又处在一个颓败的世道中定然是能将民心拢于手中,搞不好还能来个流芳百世,而盛世之中这样的人却是是帝王的心头所恶,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存在,没有人会喜欢时时同自己唱反调的人,帝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