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叶榛苓从刑堂里出来。青涟大老远见到榛苓,立马拉长了脸,但眼神中却是难掩关怀之色,见她过来,青涟问她道:“你可知错了,榛苓?”
叶榛苓跪在她师父的面前,低垂着头,她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没有错,在前世的时候她就不明白,青崖师叔他怎么能收华梓染为徒呢?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元溪师兄了?
这些问题却是至死她都不知道答案。
她从前世来,知道所有的结局,她曾努力想要改变那发生的一切,如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她想要阻止青崖师叔收华梓染为徒,结果却是自己被关在了刑堂里三天三夜。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要告诉所有人,她知道一切的结局。可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又有谁会相信呢?弄不好这些人大概还要以为她被夺舍了吧。
现在她不得不低头了。
生生忍住自己想要落泪的*,叶榛苓张了张唇,终于是说出了那五个字:“榛苓知错了。”
青涟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气的,嘴里说着知错了,心里可不定是怎么想的,于是又问道:“那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叶榛苓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两只手绞在一起,面上还要强装出一副释然的模样道:“榛苓不该阻止青崖师叔收徒,也不该不听师父的话。”
“不只是这些。”青涟自然也是看到叶榛苓手上的动作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还是没有看破,他摇了摇头,对叶榛苓道:“你最不该的是在你青崖师叔面前提起元溪。”
青涟叹了一口气,榛苓实在太小了,又被他和元溪娇惯坏了,有些东西即使同她说她也不会明白,青涟摆了摆手,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榛苓道:“罢了,你回去吧。”
“是,师父。”叶榛苓站起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在紫霄宗修炼的日子可谓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华梓染如今也到了筑基后期,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培元期了。
青崖与她虽担着师徒之名,但待她向来极为冷淡,每当她修炼遇见什么问题时,青崖都是扔给她几本修真典籍,让她自己领悟,若问题实在困难,青崖才会指点她几句。
这两年来她也听过不少关于元溪的事情,说实话,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兄是有些羡慕的,毕竟,在这些故事里能让青崖展颜的也只有元溪这么一个人。
午后,青崖忽然传音过来让她去雨崖轩,华梓染虽然有些疑问,但心底还是有几分欣喜的,这可是这两年来青崖第一次主动召她去雨崖轩。
雨崖轩内。
两年过去了,这里的摆设却是丝毫未变,华梓染曾偷偷把门口的那盆鹰尾草向左移了三分,可当她下次再来雨崖轩的时候,那盆鹰尾草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青崖虽然没说什么,但华梓染已经知道,这雨崖轩里的一切怕是都动不得的。
青崖一袭白色长衫站在桌前,对华梓染道:“两年前我收你为徒时掌门师兄对我说过,你的心性还需要在磨炼一番……”正说着,忽然一阵清风吹进雨崖轩,将那桌上的白色纸张卷到了地上,未等华梓染看清那画上画着什么,青崖急急施了个法术,将那画又收到了手里,从一旁的书架上拿来一个精致的长方盒子,把它仔细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