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的声音很有磁性,此刻说话声有些沙哑,很像情人的呢喃,锦绣听来,连靠近她的耳朵都红了。怪的事只红了一只,且又红头烫,另一只却好好的。
锦绣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羞怯,连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封煜看在眼里,只觉得好奇,凑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耳朵,软软的。清晰的触感传来,锦绣不提防打了个哆嗦。耳朵很敏感的,锦绣赶紧偏过头,不让他摸。
封煜见状低低的笑了。笑得锦绣两只耳朵都红了,好在现在看着还对称些。
于是这一晚,锦绣耳朵上的红色就没有褪下去过。就寝时,锦绣乖觉的滚到封煜怀里去了。往常都是封煜自己来搂,不过现在锦绣高兴,不用他动手了。
她不仅身量小,连胸也几乎是平的,被封煜搂着的时候刚好,扣得严丝合缝的,没有一点距离。“皇上。”锦绣笑的弯了嘴角,轻轻地唤着。
“怎么了?”
“今日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封煜想了想,似乎她刚回到杜蘅殿李德全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且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封煜开府封王之前,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对于那些弯弯绕绕能不清楚?他不管,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不屑去做。
后宫里的那些阴私事,有时听了都觉得污了耳朵。今日锦绣这事,明显就是周充媛下绊子,不管成功与否,都会伤及两方颜面。至于后面是有人教唆的,还是周充媛自己脑子不好使做出来的,无疑都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数。
饶是封煜也想不明白,周太常这样的人,怎么生出如此不长进的女儿。
想到此,才对锦绣解释道,“你回来后李德全就告诉了朕。”
“那后来小喜子去陶然殿也是你授意的?”锦绣急切的问道,虽然这个问题很傻,但是对锦绣很重要。就像女生最喜欢想的,你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为我,锦绣也想从皇上口中得到真真切切的肯定,而不是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承认,她有些患得患失。
要是现在不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了,以后心里也会乱想的。
封煜看她这样紧张,忍不住抚了抚锦绣的后背,一下一下就像顺毛一眼,竟然也神奇的将锦绣的心情给平复了。
只听他说道,“不是朕还能有谁,你可是又想问朕为何要这么做?”
锦绣点点头,眼中突然闪过无限的希冀。
封煜抵着她的额头,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非要让他说出口才行,喃喃道,“自然是谁吃了亏便为了谁,以后莫要再问这些问题了。”这脑袋瓜漂亮虽漂亮,奈何不顶用,封煜遗憾的想到。
锦绣听着觉得不太满意,谁吃了亏就是为了谁,那周充媛不也吃了闷亏么。不过想想,皇上这样的性子,真叫他说为了自己肯定也是说不出来的,说出来了也是别扭地很,索性还是这样回答的好。
锦绣变把他的回答默认是自己的理解,悄悄把小脑袋埋在封煜胸膛,“皇上,谢谢你。”本能的,锦绣不再愿意对皇上用尊称,且她这样说了一晚上,皇上也没说什么,就一直这么说了,结果感觉意外地好。
“嗯。”皇上的回答果然矜持,半晌有问,“你今日去找那小太监是要寄什么信?”
“寄给舅舅的家信。”锦绣回到。
封煜也想起来,锦绣的舅舅是扬州刺史文易。她给家人寄信,都是给舅舅寄的,对叶家中人却半点不见眷恋,可见在叶家过得也不是很好。“看来你和你舅舅关系很不错。”
“那是当然,”锦绣得意地宣誓道,“舅舅以前最疼我了,可惜他来的时间有些晚,我五岁的时候他才来叶府找我,然后没有再京城留几年就被掉去扬州了,虽说后来一直有书信联系,也曾见过一两面,但是我还是很想念舅舅。”
之所以是以前最疼她,是因为锦绣觉得舅舅如今有了舅母和表弟,她应该大方一点,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他们。
她这样的话半是炫耀,半是解释,封煜也没有打断她。他生来没有感受过亲情,见到锦绣说起她舅舅那种满脸怀念的样子,却是没有办法深切的体会。
“不过进宫以后,我和舅舅的书信来往就断了。我的一个宫女知秋认识尚衣局小荀子,恰好他又是负责在宫外采买的,就拖他为我带封信寄到扬州,第一次的时候都是好好地,谁想到第二次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信没寄出去,人先挨了打,真计较起来,还是我连累了那两个人。”
锦绣的语气不免有些沮丧。
封煜遂试着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无须自责。”只能说这件事是个引子,就算没有送信这一桩,宫里那些人迟早也会把手伸向这里的。
皇上的表达能力太差,锦绣并没有觉得安慰道。
“下回你要是想写信给文易,直接交给李福就好了。”
锦绣眼睛一亮,皇上这意思,是她以后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和舅舅有书信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