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士不断打趣,言语充满了讥讽,其实也是警告陶术,让他知道不远处还有一群金丹道士在掠阵,由不得他放肆。
陶术的脸一阵红,一阵青,说不出话来。骆枫之也憋红了脸站在旁边,虽然刚刚陶术呵斥自己胆子小时,骆枫之还不服气,但此刻陶术受辱,骆枫之却是立即同仇敌忾,感同身受。一来陶术一向对自己很好,二来骆枫之自己也曾被同门道士欺侮过,当然知道这当中的心路历程。
骆枫之侧着身子躲在高歌身后,怒气冲冲地望着对面的几个道士,却又生怕被对方看见,扭扭捏捏,进退失据,好笑至极。
骆野一向瞧不起自己这个族兄,自相见以来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此刻见状更是怒其不争。不过有高歌在前,骆野知道自己不必出面,而且不久前白宋趾高气昂的样子犹在眼前,让骆野心中气闷,越发不愿替高歌出头。“你有那么厉害的女道士相伴,自然无往不利,用不着我相助!”
骆野想到此,扭头看了一眼赵照,然后冷哼一声:“都是你,惹来的腥风血雨!”
赵照一皱眉,对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师妹表示不满,但随即回味过来,知道几个道士是因为自己而剑拔弩张,于是又欣欣然,忍不住得意起来。一方面不希望高歌受伤,另一方面又想再看看好戏。
骆野看在眼里,冷笑一声。“真是个愚蠢的女道士。”
赵照踟蹰不前,既娇羞,又得意,望望高歌心中喜欢。再看看舒道士,亦觉得他不错。一时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
骆枫之喘着粗气,双眼湿润,因为陶术受辱而激愤,但他胆子小,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心头祈祷,希望高歌出头,替陶术挽回面子。
高歌没有让骆枫之失望,他既没有冷笑,也没有摆出倨傲的神色,淡然至极地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们当初比陶术道友修为高,出身好,如今陶术道友后来居上,提前凝丹,真不知道你们得意什么?贫道若是你们,必是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了,如你们这般恬不知耻,招摇过世,可真是令人惊叹。神秤峰李峰主要是知道此事,还不知要气得如何呢。”
高歌自顾自地说,越是云淡风轻,越是显得对方之前的讥讽无聊至极,无品至极。
不远处,有道士笑道:“这位道友所言极是,不愧是天数门的出身,言谈有理,举止有据。你说,为什么同样是天数门的道士,差距却这么大啊。”那插嘴的道士声音很大,浑身又叮叮当当挂着数不清的法器,十分招摇,顿时引来各峰道士侧目,修为起码已经是练气九层。
不过他说得有理,大家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暗自点头。众道士几乎都已经明五觉,对陶术,高歌以及其余道士的争执就算不用认真去听,也能听得清楚明白得很。
那挂满法器的道士话音刚落,他身后立刻又有人附和:“谁说不是呢。这位高道友不卑不亢,义正言辞,当为我等练气道士的楷模。天数门不愧是四教的擎天伯玉柱啊!”他穿着的不是天数门的道袍,又是练气九层的境界,其余道士一听,立刻虚荣心大起,与有荣焉,纷纷附和赞叹。
如此一来,神秤峰与紫夏峰的四个道士立刻进退维谷,发怒也不是,就此服软也不是。毕竟他们还不敢当着数百道士的面寻衅滋事,而且替高歌撑腰的也是几个练气九层道士。不远处的金丹道士可不全是他们的朋友。
高歌一摆手:“几位道友请吧,咱们回头见。”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自然流露,似乎到时候要出手教训人的是他高歌而非旁人。
郑道士的修为略低,竟然猛地顿感毛骨悚然,不知为何会对眼前的小道士心生畏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