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上午临近九点。
太阳的光芒盛烈而灿烂,凝若实质的灼照着非洲草原。
诺坎回过头来,只见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其面上满是纵横交错,或粗或细的黑色纹路,偶尔还夹杂着一两条猩红的血色细线。这些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栩栩如生的恶魔纹面,掩盖了本人面容的同时,还有种说不出的凶戾感,让人见之心惊。
诺坎回头看见这样一张面孔,顿时吓了一跳。
他这几年经常出入南非,见到的纹面之人其实并不少,但是纹的这么彻底,而且纹线如此精致的纹面确是第一次见到,平静了一下才说:“你是……”
他的询问未说完,目光微转,又看见眼前的人手里拿着个墨镜,身后跟着一条似乎才经过激战,背上还有一道狰狞伤口的幼犬。
那幼犬见他看过来,冲他呲了呲牙,模样十分凶恶,敌意极为明显。
诺坎心忖这真是个奇怪的组合,而他口中的询问还未说全,那恶魔面孔的怪人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询问,声音低沉的用英语问道,“八天前的黄昏,是谁指使你在旧金山绿树大街开枪,射杀那个华夏女子的?”
诺坎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反应迅快,翻手就甩出手中的裤子,抽向对面的恶魔怪人,自己却往床头扑去。他刚才干那个妓女时,将随身的手枪取出来放在床头的枕头下。
诺坎来不及回到床边,便察觉到身侧有凌厉的劲风来袭。
“这人速度好快……”诺坎一偏头,便见那恶魔纹面的怪人贴地前撞,膝盖上提,向自己冲顶过来,势头凶悍无匹。
诺坎也是身手强横的高手,这时沉下心来,虽是仓促之间,却不示弱,抬膝向对方回顶过去,暂缓去床头取枪的打算。
咔嚓!
双方的膝盖对撞在一起。诺坎当即感到一股巨力压来,几乎要怀疑对面和自己动手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怪兽。人类怎么可能有这种庞大到不可匹敌,有如山呼海啸般的凶暴力量?!
碰撞的结果是对方纹丝不动,诺坎却感觉碰撞的膝盖疼不可忍,似乎骨头已经被撞裂。整个身形失去重心,跌落在床上,他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动作,颈部一麻,却是对方速度如电,贴身蹿过来,并掌如刀的砍在诺坎颈侧,摧毁了他最后一点反抗能力。
诺坎脑袋一晕的刹那,被对方抓住脚踝,狠拖到地上,一脚踢中小腹,疼得惨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这一脚踢碎了,嘴角也溢出血来。
“这里有超过三百个复原军人……组成的守卫队伍,你要是被人发现,难逃一死……”
诺坎不甘示弱,忍疼说话时,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凉席枕头,那下边藏着他的配枪。他这时候已经清楚的明白过来,以对方的身手,除非拿到配枪,否则绝不是对方对手,大喊呼救也没有用处,以对方的速度,喊声传出这间屋子前,就会被对方掐住咽喉,盲目呼喊,只是自讨苦吃。
那恶魔面孔的人在诺坎说话时蹲下来,面上似乎在笑,但配上恶魔的纹面,看起来就变得诡异慑人,有种恶魔降世,漠视众生的冷酷气度。
那恶魔双目炯炯的盯着诺坎,声音却很平静:“我进来时,跟这间出租屋的老板说,你其实是个双性恋,先在这里干完妓女,又花钱雇我来干你屁股。那老板听后说怪不得你交了一个小时的费用,干完妓女却没用上半小时,原来是还有第二轮等着,让我们动作快点,过了时间是要加钱的,嘿嘿。”
恶魔面孔的人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在告诉诺坎,不要心存侥幸,这屋里半小时内不会有人进来。
诺坎面色苍白的蜷缩在地上,完全不清楚这恶魔准备怎样对付自己。
“我再问你一遍,八天前,谁让你动手杀那个女人?”恶魔声音低沉的问。
“我平常在南非矿区做安全保卫工作,有时候也接一些杀手的活,任务都是在网上接取,不问雇主是谁,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所以我不知道是谁雇我杀那个华夏女人……”诺坎话没说完,恶魔面孔的人冷然打断道:“看来你是个又蠢又爱说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