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说话声,真吓得正在和布扣子抗争的唐七糖跳了起来。
她惊恐的回头,却见卫曦之正满面怒容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唐七糖这才拍着胸口抗议:“你才干什么呢!没看见我忙着吗?你不来帮忙就算了,不能小声一点!”
“我问你现在在干什么?”眼前的场景,看得卫曦之简直咬牙切齿,眼睛瞪得老大。
“脱衣服啊!你看不见吗?”唐七糖哪里顾得上他,继续低下头忙活。
“脱衣服干什么?”
“脱衣服还能干什么?”
“干什么?!”
“干他!”唐七糖总算把卫行之外面华贵的衣服扣子解开了,里面的衣服她可没有耐心解了,“哗”的一声给他撕了,还嫌卫曦之在一旁碍事,推开他,脱口而出这最后两个字。
“你!”卫曦之气得,剑眉倒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自己担心了半天,还派了人跟着她,保护她,结果人回来报说,四皇子心怀不轨,自己赶紧冒着被人察觉的险,想法跑出来找她,她倒好,竟然……!
唐七糖懒得理他,一个人使劲地把卫行之翻了翻,把他的衣物扯出来,骑坐在他身上,要用他的衣服绑了他。
可衣服是被她硬扯下来的,相互之间缠得紧,唐七糖一时拿不出来,便回头说道:“快帮我一下啊。”
卫曦之看着她半跨在半裸男人身上的样子,只觉得七窍生烟,忍无可忍,过去一把抱住她腰夹在腋下,恨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事?啊?”
唐七糖好不容易找到能让她发泄一下最近挫败感的事,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她拼命挥舞着四肢,压着声音喊:“放我下来!混蛋!我今天不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我不姓唐!敢对我下药!敢对我使手段!我非弄死他不可!放开我!”
唐七糖可生气了,卫曦之却笑了!一张脸瞬间如花,心中也如花开: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
卫曦之看着腋下乱踢乱喊着要打人的唐七糖,只觉得这小东西太可爱了,只是……竟然还有下药的事?
卫曦之声音陡然变冷:“谁下药?下了什么药?你怎么样了?”
“哼!还有谁!不就是这个王八蛋!你们姓卫的都不是好东西!那个什么郡王叔下的!要不八子怎么会晕倒呢!放我下来!放开我!我还没有打到人出气呢!”
卫曦之一把抱起唐七糖,放在榻上,紧张的将她前看后看:“你没事吗?你怎么没有晕倒?”
“呸!我唐七糖是谁啊!我怎么能晕倒呢……咦?对呀,我怎么没有晕倒呢?他们说是迷药……”
话说到一半,唐七糖转了转头,觉得自己的确一点事都没有,再转身看看榻上依然不省人事的八子,忽然,眼睛瞪的溜圆,说道:“我百毒不侵?!不能吧?”
她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捂住自己的嘴,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瞪着卫曦之,心中有泄漏了秘密的懊恼感:我真的百毒不侵?!要是我真的百毒不侵,怎么能让卫曦之知道呢?
卫曦之不禁把她放下来,靠近了榻,也去细细看了八子一会儿,转身回来又问:“就是那个小公公给你们喝的东西?还百毒不侵呢,你确定你喝了?”
唐七糖皱着眉不说话,也对啊,怎么可能,或许自己和八子喝的不是一样的药?或者那个小宫人拿错了?百毒不侵这样的事,应该只是传说吧?
卫曦之大概也觉得不可能,并未再问下去,只看看半裸着的卫行之问唐七糖:“那他呢?你把他弄晕倒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问到这个,唐七糖赶紧咬住嘴,表示我不会开口。
卫曦之想到自己曾经也被她这么弄倒过,不禁好奇地问:“那你现在准备把他怎么样呢?”
这下唐七糖开口了:“这么个混蛋,当然要好好治他啊!你走开!”
唐七糖来劲了,一把推开卫曦之,又利落的从卫行之头上拔下他束金冠的金簪子,任他的金冠就这么掉下了地,头发散了半榻。
唐七糖掂了掂金簪子,又一下子坐到卫行之身上,想到这混蛋也是姓卫,不禁斜眼对着卫曦之方向指桑骂槐:“哼!姓卫的小人,贱人,看我怎么治你!”
骂完了,手中金簪子转个向,还戳了戳卫行之胸前红点,又哼了声,眼看就要下手。
可下一刻,她人却被卫曦之一把拎在手里,轻放下了地,手轻抬,那长长的金簪子便转眼到了他手里。
唐七糖气死了,恨道:“你干吗?想护着他?没门!”
卫曦之对唐七糖咧嘴一笑,灯火里,死妖孽实在好看:“糖儿,这等小事,何须你动手,没得弄脏了手。说,你要画什么?我帮你啊!”
“哼!这才像话!你帮我写上五个大字,唔……我是采花贼!”唐七糖这才抬了抬下巴说。
“嗯……只有五个字?这么大地方呢……”卫曦之掂着那金簪子,比划这卫行之的胸口,很是可惜的样子。
“傻啊你,你不会字写大一点嘛!又不是让你练小楷!”
“也对!那就这样!”
卫曦之手一挥,正要写,唐七糖又吩咐道:“哎,不要这样拉着写,要戳!戳他一百个洞!”
“嘶!你可真狠!”卫曦之斜眼看向唐七糖,似乎很不满意,却在唐七糖欲要分辩的时候,咧嘴一笑道:“可怎么办呢?我还真喜欢这个主意!”
“嗯!当然!敢欺负我!不干死他我不姓唐!”
卫曦之在唐七糖的骄傲声音里笑着,手起簪落,果然迅速而有力的在卫行之胸口一下一下戳上了,不一会儿,卫行之胸口便血肉模糊一片,惨不忍睹。
唐七糖凑过头,却嫌弃的说:“你看看你这字,一点也不美观,还拽文!让人家怎么拿得出手?”
“糖儿先将就些,我这不是第一次吗?以后我多练练就好了!你还要做什么才解气?”男人一脸宠溺的问着。
“没了!不是说好了还要恶心皇帝皇后的吗?我们现在还去吗?”
“唉,这次只怕不能了!宴席都快散了!我们也要赶紧走才是。”
“真是的!那我的好东西白准备了!都是因为这贱人!哎,对呀,那我的好东西便给他吃了罢!可别浪费了。”唐七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扒拉开卫曦之,拉住了卫行之下巴一下子便给他塞了进去。
“你到底准备的什么好东西?说我听听啊!”
“不要问!嘿嘿!说不得!哈哈哈!总之,够他难受好几天的!哈哈哈!”
唐七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人笑个不停。
卫曦之好笑的看着他,忽然拍了几下掌。
厢房门无声打开了,进来一个很老、五官很平常的太监,无声的站在门口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