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梁母依旧义愤填膺地和他们谈判,“那是我们家请来的人,你们要找她,先过了我这关!破不了案,还想到这里来要人!我儿子怎么死的,那个叫姚舜的孩子又是怎么死的?!”
“还有张静芸,她的姐姐!”梁母一脸生气地指着张文晴说,“这里都死了三个人了,你们各个都以自杀结案,说得过去吗?!”
两位民警早已被梁母骂得脸红脖子粗,我倒是不怕他们为难我,很快就离开了梁景誼家,下楼和他们汇合。
越过人群,两位民警急匆匆地找到我,从裤袋里一摸,掏出已经烧毁的符纸。
梁母还要拦他们,被我拦住了:“阿姨,我先和他们谈,他们说不定是来帮忙的。”
梁母眉头一皱,张文晴连忙将她拉了回去相劝。
民警不想在众人围观的情况下和我谈起案情细节,回头看了看,便迈步往旁边的空地走:“是这样的,你给我们的符纸试过了,的确都烧了……”
说话的民警神情迟疑,似乎怀疑我是江湖骗子,依旧不愿说实话。
我站定脚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问:“情况已经不能再糟了,究竟对我说出实情,对你们来说会有损失吗?”
两人沉默无话,隔了良久,另一位民警才冷静严肃地问我:“先给我们看看你的身份证。”
“没带。”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记者?”
微愣,我几乎没有想到这一茬。
皱眉细想了一下,我只能摇头回应:“或者,你们可以搜我的身,我身上没有录音笔,就算胡说八道了什么,也不能证明是你们警方透露的。再者,即便我事后透露了什么,你们也可以用泄露警方办案机密的罪名,将我刑事拘留。对你们来说,还是没什么损失。”
大概终于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和立场很占优势,两位民警相视一眼,终于说起了之前遇害民警的情况。
“我们是一起出警的,配合刑警队对现场进行了取证,当时也认定了梁景誼死于他杀,并且在阳台的护栏上,找到了他的指甲和皮肤组织。”
“这么说,案发时,梁景誼并没有立即掉下楼,还抓住了阳台围栏,企图自救?”
民警点头,眉头瞬间皱紧:“这件事也让我们产生了一个疑问,竟然梁景誼企图自救,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呼救?又或者,他的呼救声为什么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直到第二天早上保安和清洁工才发现他的尸体?”
“嗯。”这也是我的疑问。
民警又说:“另一个情况,就是梁景誼的手指。在阳台上发现他的皮肤组织后,我们仔细检查了尸体,就连现场勘查的法医也感到奇怪,因为,梁景誼的双手十指就被外力掰断的,显然,当时将他推出阳台的人,并不希望他再爬上来……”
回忆起当时的细节,两位民警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梁景誼被掰断的十指,扭曲程度难以形容,仿佛只有在恐怖片里才能看到类似的场景,两人一边描述,一边冷汗直冒。
后来,说到遇害民警的事,两人的表情便更加警惕且哀伤:“死的两名同事,是当时负责走访了解情况的。那天中午,他们打电话回来,说查到一些线索了,没想到他们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