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这次袁香兰过来的事，我好奇问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袁香兰摇头，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师父什么也没说，就说让我来帮你们。”
“那你会什么？”
袁香兰皱眉想了想：“通灵和识灵吧，我现在半人半鬼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后来，她见桌上搁着平安结，就拾起来看了看，原本这些东西对她就不起作用，平安结上的符咒对她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但袁香兰的确没看出上面有什么名堂，这倒是真真令我意外。
师父让她来，却没说让她来做什么，加上她什么也不会……
难道师父安排她跟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监视我的行动？
想到此处，原本不怎么难受的心情也变得有些不安。
顾风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我们小组本来就确认，袁小姐愿意留下来帮忙是好事。”
“不只是我。”袁香兰突然说道，“以后，叶欢也……”
只吐出这三个字，她就匆匆止住口，仰头看了顾风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旁边去。
“我跟你说件事，你暂时别告诉那位顾警官。”走到休息间门口，袁香兰一把关上房门，神神秘秘告诉我，“师父上次见了你，听你提到叶欢这个人，她就说听起来觉得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叶欢的名字。后来，她就想起来了，原来之前你和顾警官他们认识的时候，师父就查过顾警官他们的背景，发现顾警官和一个叫叶欢的女孩有姻缘。”
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原来上次师父提醒我有关叶欢的事，竟然是想让我帮忙撮合顾风和叶欢？这种好事，我肯定会帮忙。
但有关孙安的事……
我迟疑问了问袁香兰：“那师父有没有提到孙安能够帮我们做什么？”
“有啊，他有钱啊。”袁香兰撞了撞我的肩膀，“还有人脉关系。以后遇到不方便调查的事，你都可以找他帮忙。”
我还没有说什么，袁香兰又继续说道：“其实之前有关叶欢他们家的事，你就应该找孙安帮你追查。”
“为什么？”
“因为凭警方的力量，某些事是不容易查到的。”袁香兰提醒我，“你想，如果不是杨卓帮忙，你们处理这些事会有这么顺利？”
她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师父私下和袁香兰的交流，无非是想要说明白一个道理。
很多事有因有果，都会随着命运的发展关联起来，可是，杨卓出现后，打破了这一规律，通过他的帮助，避免了我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自身命运也有可能因此发生改变，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未来我去执行炼狱的任务……
但追问更多，袁香兰就不知道了。
她认为有些事只是师父随口说说，可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师父或许就是希望能够借助她将这些话传递给我，让我明白她的深意……
——
到了次日早上，辖区民警给了顾风回复，我们要找的那个女孩名叫佟粟，现在正在学服装设计。
民警连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寝室里上网。
听民警说明来意，佟粟明显有些惊讶。
但她还是把她知道的事告诉了民警，大致的意思是那位她曾经见到的叔叔、父母已故的友人，和她的父母是同事，以前也是做和服装有关的生意，有工厂、有品牌，死因不详，至少佟粟从来没有听父母说起过那位叔叔是怎么死的。
而那个男人的名字，佟粟倒是记得。
他叫徐楠，死的时候42岁，以前结过婚，但后来离婚了，前妻没有出席他的葬礼，现在已经出国。
对于徐楠，外界掌握的资料不多。
顾风根据查到的线索，对比佟粟提供的消息，准备去见见徐楠的生前好友，也就是佟粟的父母他们，才能了解徐楠在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让他暂时别去，依旧在小组办公室里待着，再将收集到的资料全部打印，摆在桌上，一一翻看：“徐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只对服装设计感兴趣，最初成立的工厂，他是品牌创始人，但帮他打理生意的人是佟粟的父母。后来有了公司，徐楠依旧只对服装设计感兴趣，没有参与公司管理……”
扬起手中资料，我问杨卓和顾风：“像这样一个男人，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设计上，家庭生活必定不会美满。而那件鬼衣呢，我怀疑是他本人生前最后一件作品，将他的亡魂封死在了里头，才会导致他的亡灵不断作祟。”
“可是。”袁香兰有一点不明白，“佟粟是在小时候出席了徐楠的葬礼，这个徐楠也死了十多年了，他为什么要残杀和他一样追求时尚的人呢？这点我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是啊，这些人和他无冤无仇，谋杀他们有什么用？除非是这件鬼衣天然便有着吞噬亡魂的意愿，才会谋杀这些人，想要夺取的也是这些人的灵魂……
这件事倒是好推测，但徐楠死后，为什么会身着这件鬼衣？难道当时徐楠留下过什么遗言，或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生前最后一件作品，才让他身着这件衣服火化？
而佟粟记得的画面，表明了这件鬼衣并没有随着徐楠的尸体一起被大火烧掉，出殡当天晚上，鬼衣就带着徐楠的亡灵一起离开了。
理清了这些线索，我们才一起离开小组办公室，出发前往徐楠的公司，见现在的公司主管。
顾风一早就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有关徐楠的资料。
但我们这次去，见到的依旧是佟粟的父母，现在公司由佟粟的父亲在管理。
虽然徐楠生前留下的设计依旧留有版权，可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该品牌旗下的服装大多由年轻设计师设计，主打的依旧是职场品牌。
经过公司走廊时，我在走廊墙壁上张贴的海报、照片墙上见到了不少各时期的作品，差不多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徐楠就喜欢设计黑白系列的职场服装，到他去世的时候，差不多有些走火入魔的意味……
不过这些事并不是佟粟的父母告诉我们的，他们更关心我们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了这件事，来公司竟然是为了调查一件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衣服。
可说到佟粟小时候的经历，再联系近来发生过的事件，我们怀疑鬼衣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急着说明情况，佟先生才长叹一口气道：“那件衣服啊，其实代表一个未完成的系列。徐楠生前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设计出来的衣服男女都可以穿，可是……”
佟先生疑虑：“他当时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看样子就像是陷进去了，的确有些走火入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