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志背着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水池的一切。
阿布拉姆瞪大了双眼,不禁轻蔑嘲讽:“这些高傲的德国军人应该从没想过会落到我们手里,更没想过收到如此待遇。他们简直就是肉联厂的猪,可能我们的女兵里本来就有某城肉联厂的职工。”
“猪?你这个比喻并不贴切!”杨明志白了他一眼,阿布拉姆马上闭嘴保持严肃。
不知为何,一股子同情感涌上杨明志的心头。阿布拉姆说的不错,这群德军战俘惨就惨在,他们不知道今日苏军命他们脱了跳进水池洗澡,还是在其脱了衣服后被乱枪打死,水池也变成一池子“红菜汤”。
杨明志叹了口气,打个招呼令乔舒雅立刻前来报道。
既然女兵们都能非常淡定的对着这群俘虏发号施令,甚至无视他们乱摆动的第三天腿,杨明志就指着池子里攒动的人头,严肃说道:“乔舒雅,你都看到了,敌人的战俘一直在被我军残酷对待。实际上,德军如何对待被俘的苏军手段比这残酷多了。尤其是很对女兵!你和你的姐妹们应该可以猜到,若是在战争中被俘后将遭遇德军如何的伤害,所谓,为了避免被德国人糟蹋,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本来,乔舒雅正对着战俘发泄自己的积攒的戾气,她的心情不错,被副师长这么一反问,心情顿时跌至谷底。
长官说的不是不可能,虽说《步兵操典》上禁止红军投降,实际上当生命面对威胁,投降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看来投降反而是生不如死,现在是五百女兵监管二百男性战俘。但假如是五百男兵监管二百女性战俘呢?
乔舒雅毫不怀疑,即便那五百男兵是苏军士兵,只要基层政委放松了警惕,战俘营会迅速变成“淫窝”,更不说假设是五百德国兵监管二百苏军女兵呢。
乔舒雅立正道:“长官,我懂得你的意思了。我的战士包括我自己,都会血战到底。假如突围无望,最后一颗子弹,我会留给自己。”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你这个同志的觉悟很高!”情不自禁中,杨明志狠狠拍了拍乔舒雅的肩膀,完全不考虑她是女人的事实。
浑身是土的衣服被收拢,马车送来了新衣服。
这算是诺夫戈梅利战俘营为数不多的人性化措施之一,这一点乔舒雅稍微解释了一番。
“战俘脱掉的衣服都是我们在清洗,衣服在现成的热泉了涮几次,把灰尘清洗掉后紧急晾晒,如此可以保证战俘不会一直穿着肮脏衣服工作。”
战俘有干净的衣服穿,有足够的食物填饱肚子,在矿场工作也开始佩戴防毒面罩了。扪心自问,在苏军俘获的所有轴心国战俘中,有像诺夫戈梅利战俘营这般人道的吗?
杨明志的内心不由的小小膨胀,因为,在他这个思维停留在21世纪的家伙,当兵时所接受的教育中就有着善待俘虏的调侃。在目前这个比烂的时代,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战俘们换好衣服,被士兵押运着离开水池直奔战俘营,晚餐时间已经到来。
矿场少了人气,整个大地也逐渐安静下来。仔细听,泉眼咕噜噜冒着热水,还有那蒸腾的水汽,被夕阳余晖也照成了橘色。
白俄罗斯的环境很是原生态,若是没有战争,这处地下热眼就不该是作为露天硫磺矿,它应该改造成温泉疗养院。
杨明志使劲伸个懒腰,像是猿猴一般大声吼了一声,一吐心中的压抑,继续说道:“是时候吃晚餐了!今天我要和你们这些女兵共进晚餐!完了后,我要去泡温泉!”
乔舒雅毅然的答应,不过紧接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女人就是麻烦,你怎么又皱起眉头了?是吃饭的事?还是洗澡的事?”杨明志苛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