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菲奥多洛夫这番故意谄媚的话,两位德军团长心情好了许多,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俄罗斯友军真的是出色的后勤兵,那么,还有什么顾虑呢?
克里格派出一个营的官兵跟着菲奥多洛夫抵达警察团的营地。
德军从警察团指认的马车上,卸下大量的箱子,用钢钎撬开后,将其中的散发着独特气味的黑色橡胶物质扒了出来。
处于干瘪状态的皮划艇被德军士兵操持着的打气筒,迅速注入空气,皮划艇变得膨胀,展现出它们该有的模样。
“打完气的皮划艇,至少四个人扛着向着我们的营地前进!你们动作都快点!”
负责此事的德军营长拼命的嚷嚷。
这次德军的行动非常反常,比如搬运和打气居然是他们自己动手,两千人的警察团官兵居然完全成了看客。
德军的行动很快,二十余分钟,他们扛着恢复本来面貌的皮划艇带着划桨。快速离开了警察团的营地。
“唉,你们走的也太匆忙了,接下里,也该是我办正事的时刻。”菲奥多洛夫暗暗嘀咕。
目送德军离开,菲奥多洛夫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藏匿的电台拿出来。
战斗必然会在今日打响,一旦激战开始,任何的伪装都将草此位置。警察团将摇身一变,全团的官兵会把藏在内衣中的红色麻布拿出来,捆在自己的胳膊上,正式宣布起义,成为苏军的第21游击旅。
一开始,菲奥多洛夫命令部队按照德军的要求做,即赶着马车向着德军要求的营地前进。只不过这里的土地还算坚实,警察团的行动故意非常缓慢。
终于,近一小时后,警察团居然磨磨蹭蹭才移动了仅仅一公里,按理他们在半小时前就该抵达约定的营地。
如此的磨蹭令军衔只是中尉的德军代表非常不满。
他好不客气的走到正抽着烟一副闲适模样的菲奥多洛夫面前,气愤质问:“你们为何这么磨蹭?你们早该抵达约定地点。”
“哦?想不到你区区一个下级军官也有资格教训我了。”
“不,我有督促你们遵照命令行动的权力。如果你不命令你的部队加速行动,我会将此事上报,你将为此受罚。”
菲奥多洛夫嘿嘿一笑,他扔了烟,说:“将你的人集结到我这里吧,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一下。”
“有事?”
“是的,说完这件事后,还请你们帮着我们一起推拉物资。我们尽快抵达目的地,我想晚上十多分钟,对于我们的作战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位德军代表也才二十多岁,他是颇为单纯的,还有他麾下的那八个士兵。
他们竟毫无防备的来到菲奥多洛夫的面前。
“好了,我们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干净说。”
“那好吧。”说着,菲奥多洛夫从衣兜里拿出一条红色麻布,迅速捆到自己的左臂上。
这番举动堪称莫名其妙。
“你……你捆条红布,你就让我看这个?”
“当然不是。我对你和你的人只有一个要求。”
“要求?说吧,如果我们办得到。”
“这个……或许你们办不到,如果你不乐意,我倒是能帮你。嗯,要求只有一个,你可以解下自己的武装带和手枪吗?”
一时间,德军代表完全蒙了?
菲奥多洛夫使了个眼色,二十多名警察团官兵一拥而上,帮着德军解除了所有的武装,甚至押着他们的肩膀直接按着跪倒在地。
德军代表突然清醒过来,他用俄语大声骂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我对你说了些粗话,你就如此待我?”
“不!愚蠢的德国人,看看你的周围吧!看看我的兵,为什么大家的左臂都捆上红布了?”
“你!”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浮在代表的心头,“你们……你们难道要?要叛变?”
“哈哈!真是聪明。你是幸运的,在死之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实话告诉你们,斯大林早已许诺我们,只要起义,叛国的罪责一笔勾销,立了军功还有奖赏。”
“你们……你们!”这名德国中尉悲愤万分,这个警察团的团长之前还请自己喝酒,不曾想全是演戏。
菲奥多洛夫又使了眼色,所有被押解着的德军俘虏,被军刀刺穿了后颈,割断了脊椎神经,全体瞬间死亡。
“好了兄弟们!我们现在是正式起义了!”菲奥多洛夫举起了右拳,他的部下齐声呼起了乌拉。
反正德军主力已经走远了,拜德军的信任所赐,新生的苏军第21游击旅暂时没有任何的危险。
菲奥多洛夫立刻下达了三道命令:
第一:解开所有的马车,将马匹牵走。
第二:尽量带走弹药,带不走的,突击挖坑掩埋,并做上标记,以及在地图上画一个大概位置。
第三:立刻向游击共和国发出战斗警报。
第21游击旅的战士刚刚起义,他们的憋屈又昧良心的伪军人生,终于结束了!部队就将以这次对游击共和国的军事配合,作为正式的投名状,以取得他们的完全信任,更是对过去的自己完全诀别。
另一方面,杨明志拖着满是泥浆的双腿,已经抵达了普里佩特河畔。并不宽阔的河上飘着一些瘦长的渔船,接应的部队已经再次等候。
杨明志乘船首先抵达了女兵团萨沙诺娃团的防区,并将这里作为前敌指挥所。
司令的大驾光临让这位女团长受宠若惊,其干练务实的作战态度,也让她钦佩。
既然是指挥部的所在,此地兵力少了也不行,杨明志旋即又将布里马尤的那一百个罗马尼亚士兵召来。本次漫长的作战,罗马尼亚人已经充分证明了其忠诚,对于这个布里马尤,杨明志对他几乎没有了怀疑。
他在前线指挥所的木棚子中,依旧对德军迟迟未到心怀忧虑。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军折返增援列奇察,这种可能性越来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