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2章 难民转运行动(下)(1 / 2)

到了晚上十一点,一支连夜行动的难民队伍,和城北郊外的苏军哨兵遭遇。

哨兵惊讶于这个时间难民还在艰难前进。人既然来了,迎接他们的就是大量的粮食和洁净的凉白开。

新来的人有一千人,他们的到来令刚欲休息的拉夫连季大为吃惊。

“这么晚了,他们还在移动,若是后夜还有人来,我也甭想好好睡觉。真是见鬼,我要是精神萎靡,部队还怎么指挥。”

发点牢骚,拉夫连季还是不得不亲自去瞧瞧新到的难民。他一直忙到监督米罗什尼科的人将难民安顿好,折腾到凌晨一点,他才拖着疲倦的身体睡觉。

唯一能让拉夫连季安心的,正是司令发来的电报。拉夫连季对转运难民有自己一套肤浅的想法,那就是待到天明,不管城里难民有多少,全部发一些粮食,打发他们继续向南走。实在是简单粗暴的让列奇察守军,甩掉了难民这一巨大抱负。

然司令的计划更为周密,其中的许多细节,令拉夫连季自愧不如。

简而言之,正是他想当然了,没有想到,难民毕竟不是军人,更不是游击共和国经过特殊体能训练的军人。长期在此指挥打仗,拉夫连季简直高看了所有的苏军部队。

广大的难民在吃饱喝足后,就以原来的村子为单位聚在一起。

白俄罗斯也是地广人稀,冬季又非常寒冷,灰狼棕熊野猪也比较多。单独一户人家独居是不可思议的,人们自古以来喜欢聚居在一起,即便是不同的家族,聚合而成的自然村,他们仿佛就是一个整体。

难民中存在着紧密的人际关系,这对接下来的一百余公里的迁徙至关重要!

也是这种独特的文化风俗,被列宁认为比较容易实现农村的集体农庄化。以往的自然聚落也进入苏联时代,立刻变了一个个农庄。

德军入侵了,原有的农庄体系被破坏,取而代之的是德军选定村庄,以代理人或少量驻军的方式,来控制村庄。

叛徒被处决,驻村德军被消灭,人民选出了他们的新村长,又选出了农庄苏维埃代表。虽然他们在迁移,其农庄的框架又都基本恢复了。

拉夫连季的职务使得他只对军事最上心,但看到难民们已经存在了这种社会结构,他估摸着,难民回到沼泽地,他们的生活会迅速步入正轨。那么,就必须催促这些人行动。

就在难民们休息时,数以千计的士兵正轮流值班。他们突然成了一个个大厨,用缴获的面粉揉成团,摊在一直被炙烤的金属板上。

且说那金属板,正是从装甲卡车上卸下来,它们居然成了厨具。

整个后半夜,没有新的难民群抵达。

夜幕渐渐结束,太阳照常升起。

早晨五点,整个世界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而在沼泽地就是非常厚实的雾团。

晨雾中,一支人数庞大的难民群,结束了他们的睡眠,又开始艰难的行进。这支难民群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口粮,带队的游击队员向大家许多:“人民们,你们即将抵达列奇察!等待你们的是最后三公里,加速前进吧!那里有吃不完的面包!”

其实这种饥饿的难民群,最忌讳的就是被煽动。饥饿是会引起恐惧的,大量的人同时恐惧,就会引起恐慌。而游击队员的许诺,不但是勾出馋虫,亦是激发起难民对生存的渴望。

于是乎,这支人数愣是达到八千人,也就是昨日游击小队长所谓的最大难民群。他们已经知道正确的方向,队首的人们突然开始加速。他们的举动立刻引发后续人员的躁动,旋即跟着狂奔起来。

护送他们的游击队员始料未及,本是井然有序的队伍突然陷入混乱,队伍根本就不分主次向着列奇察狂奔,就仿佛他们不是去列奇察吃饭,而是攻打城市的冲锋士兵,这份气势令游击队员们赶紧,他们根本就不是饿肚子的人。

城市的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震动,不久又听到轰鸣声。

对战斗非常敏感的城内驻军大吃一惊,拉夫连季亦是被卫兵唤醒。

“长官……长官……西北方向有情况,可能……”

“啊?难道法西斯打来了?”

“我们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一大群人,他们在向我们狂奔。”

本是迷糊中的拉夫连季瞬间清醒,他将指挥部又设在城市,等于说德军要是突然出现,那么他的位置就首当其中。

“迎战!通知弟兄们准备战斗!管他们是什么,万一是德军就给我狠狠打回去。”

此刻的城市里已经住下了四千多难民,还有一些牛羊。刚刚苏醒的难民被许多天亮后每个人都能得到大量粮食,他们兴奋的苏醒,却看到广大苏军战士,居然抱着枪向城市西北角拥去。

一时间,城市内也陷入混乱,大量的难民还管什么粮食,就仿佛德军杀过来了,他们屈从于本能开始先南移动。

听了传令兵的紧急汇报,拉夫连季真可谓大吃一惊:“什么?难民要出城?我的粮食还没发,他们想不拿粮食就南下?非得饿死他们!通讯兵!给南边的各部队发电报,严防难民乱跑。通知第二团,立刻离开森林,紧急移动到城南,用刺刀迫使难民停止逃亡。”

不管德军是不是杀来了,若苏军内部先陷入混乱,德军就是胜利了一般。难民发生骚乱,实在是拉夫连季最不希望看到的,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真是恨不得有某种方式,让难民一秒钟全部移动到后方沼泽地。

两支独立团,兵力三千人,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其大部分兵力移动到城西北,枪口一致对外。

来者何人,战士们不晓得,他们都听到呐喊声越来越近,战士们也愈发的感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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