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师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皇城司甲士,怒声喝道:“看什么,捉住凶手,给我打入天牢之中!”
皇城司士兵得令,刀枪齐出,围向陈铮。
“住手!”
就在陈铮要反抗抓搏时,突然一声厉喝声传来。
一位六旬老者排开人群,走出出来。
“退下!”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之宰,褚文顺,褚阁老。此老脸色阴沉,双目之中绽放出一道神光,望而生畏。
围在玄武门前的文武百官,见状,齐齐后退,不敢与之正视。
便是霍太师也同样感觉腿肚子有些发抖,正在嚎叫的杨父,看到褚文顺走来,连忙起身。对着褚文顺悲声鸣冤道:“中堂大人,您要为我作主啊?小儿被打的吐血不醒人事……”
杨父话说一半,就被褚文顺打断。
“玄武门口动刀枪,想造反吗?”
褚文顺的目光扫向包围陈铮三人的皇城司兵马,厉声喝斥道:“还不退下!”
“喏!”
看到褚文顺发怒,皇城司兵马连忙收起刀枪,散了包围圈。
“当朝勋贵,天下之表率,竟在玄武门前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面对褚文顺的训斥,严峻与李丰尧如同鹌鹑般,低头认错,不敢有丝毫莽撞。
“见过褚阁老!”
陈铮遥遥抱拳,对着褚文顺拱手作揖。
“哼!”
褚文顺的目光落在了霍太师的身上,突然皱起了眉头。堂堂的太师,当朝三公之一,竟然公私不分。
朝堂之上奈何不得人家,就准备在私下里动手吗?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褚中堂有礼!”
霍太师不情不愿的对着褚文顺拱了拱手,说实话,他对褚文顺也是各种看不上眼。想到自己堂堂的三公之一,当朝太师,竟然要向一个比他小了二十来岁的人行礼。
“凭什么?”
褚文顺举手拱了一下,说道:“老太师因何与几个年轻人过意不去,围在玄武门前,让文武百官看了玩话,实在不应该!”
“中堂教训的是,霍某孟浪了!”
霍太师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对方站着道理,他也只能强忍不爽,低头认错。
“还围着干什么,很好看吗?”
随着褚文顺一声厉喝,看热闹的文武百官轰然散去。
“霍某先走一步,改日再去拜访中堂大人!”
在这里多待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霍太师拱了拱手,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霍太师慢走,褚某不送!”
看着霍太师离开,严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还在倚老卖老,鼻孔朝天,把所人都不放在眼里的霍太师,被褚文顺训的灰头灰脸,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这个老匹夫!”
“哼!”
褚文顺扭过头,对着严峻瞪了一眼,哼声说道:“堂堂的一品君候,竟然在皇城门口与人斗殴,你想成为神都的谈资吗?”
“嘿嘿!”
严峻没皮没脸的笑了起来,略一弓腰,小跑到褚文顺身边,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小声叫道:“老师!”
“靠!”
看到严峻对褚文顺的称呼,陈铮不由暗骂一句。他还以为褚文顺一身正气,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呢,没想到竟是严峻老师。
这么明目张胆的为自己的学生出头,把个当朝三公之一的太师训的跟孙子似的,就不怕被人背后扔板砖吗?
“中堂,我儿死不明,您要为下官作主啊!”
看到百官散去,就连刚刚巴结过的霍太师都离开,杨父手足无措,看着地上不醒人事的儿子,悲嚎鸣叫起来。
“下手太重了!”
褚文顺看向地上躺着的杨充,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修为精深,一眼就看出杨充体内的伤势,乃是被异种真气侵入所导致。若能驱除了真气,就算能醒来,将来也会变成废人一个。
一个后天七层的武者,还是靠着磕药提升上来的,竟敢与半步先天交手。若非陈铮没有杀意,恐怕已经死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救人!”褚文顺瞪着眼看向陈铮,怒声训斥道:“你真要把他废了不成?”
“对对对,先救人!”
严峻马上开口,对着陈铮挤眉弄眼。
“把人扶起来!”
一名皇城司小将终于醒悟,急忙带众冲过来,抬起杨充,把他扶进马车之中。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老夫在金月坊有认别院,把人送到那里去吧!”
“多谢中堂主持公道,下官感谢不尽,做牛做马……”
“行了!”
褚文顺直接挥手,阻上了杨父继续说下去。
“这厮的伤势只需三五日修养,再以阳和之气中和,就能彻底恢复。”陈铮突然开口说道,而后朝着褚文顺拱手作揖。“小候另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褚文顺的修为深不可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铮不愿意与神者的权贵牵扯太深,免的让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滩里。
神都之中,先天满地走,后天不如狗。半步先天也只是比狗强一点,若敢肆意妄为,惹到了真正的高手,人家可不在乎什么勋贵。
尤其,陈铮在神都毫无根基,通过刚才一幕,他已经看出来,褚文顺与霍太师不太对付。
陷入朝堂的权力之争,实非他心中所愿。他来神都,不是为争权夺利而来,乃是为争夺三十六名额而来的,必须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里。
至于杨充的伤,陈铮下手很有分寸,按他刚才所说的方法救治,少则五天,长则十来天,就能痊愈。
他心中有数,玄武门前打架斗殴,算不得什么。但是死了人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在挑战一世皇朝,就算大离没落,日薄西山,但病虎也有三分威。
“年少轻狂,下手没点分寸!”
褚文顺沉着脸,冷声喝道:“你在神都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要事,怕老夫的别院污了你的眼睛吗?”
“阁老言重!”
“废话少说,就这么决定了!”
褚阁老执掌朝政十几年,向来铁口直断,不容别人置疑。
能被邀请进入当朝宰相的别院,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杨父激动的浑身发抖,把重伤的儿子都忘了。
陈铮竟然要拒绝,这人的脑子坏掉了吗?
他以为一个不知所谓的“渔阳候”就能与当朝宰相相提并论了吗?
皇朝天高地阔,坐拥一十九州,像“渔阳候”这种地方勋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值钱的很。
“这就是一个乡下土包子,愣头青。以后要离他远一点,免的引火烧身!”
杨父已经把陈铮打入黑名单,无论为善,还是交恶,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
宁与聪明人打一架,不跟二球拍说句话!
陈铮就是个“二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