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看着骑兵中的少年人,唇红齿白,眸如璨星,雍容贵气,腰间悬挂一柄黑鞘剑,更增三分英气。单指相貌,实乃陈铮生平仅见。
只是沈浪表情严肃,喜庆的脸上隐藏着一丝忧虑。
“是我看错了吗?”
陈铮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洞房花烛,尤其迎娶的是怒蛟岛的大小姐,本是人生快意之事。只是,沈浪脸上隐藏着的忧虑又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青螺宫的覆灭?”
想到这里,陈铮细心观察起城中的江湖人氏,人人夹刀带剑。一派喜庆洋洋的气氛,依然不能消除笼罩在头顶的忧虑。
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催。
在这全城喜庆的气氛中,陈铮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凝重的气氛。
“看来青螺宫的覆没已经传到归一宗了。”
威压青州近千年的青螺宫,一朝覆灭,无异于天塌一半。对于青州而言,乱世已临。为了争夺青螺宫的遗产,甚至取代青螺宫的地位,青州十几家一流宗派,必然要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更不要提,覆灭了青螺宫的势力,同样在暗中窥视。
作为高密郡的巨头,归一宗已经被卷入进这场风暴之中。又因与怒蛟岛的联姻,极有可能成为风暴的中心。
如此敏感的时期,事关生死存亡,沈浪作为归一宗的少宗主,又怎么能轻松的结婚娶妻。一个不好,新婚之夜就变成了流血之夜。
街上的巡逻士兵非常频繁,虽然是以沈浪成亲为借口,实行戒严,但是隐藏的萧杀之气息逃不过陈铮的感知。
“客官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陈铮步入一家兼营酒楼的客栈,迎面一位小二走过来,挥舞着手中的羊肚白毛巾,点头哈腰,一脸陪笑。
“即打尖也住店,可有清静一点的客房?”陈铮掏出一绽雪白的银绽,小二眼睛瞬间亮了。
“有的,有的!”
小二的眼睛始终不离陈铮手中的银绽,猛地点头头,欢喜道:“客官来的巧,咱们后院正好有空房,足够的清静,包您满意。”
“赏你的!”
陈铮伸手的一抛,雪白的银绽飞入小二手中。
“公子爷,您里边请!”
小二得了赏钱,连称呼都变了。羊肚白的毛巾甩的“噗噗”作响,打落了周围的灰尘,引着陈铮穿过大堂,进入后院之中。
后院与大堂的中间隔了一重院,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四间。房前屋檐前,种植了杨柳、槐树。院中还有一座木制阁亭,八角石卓,圆柱凳。
小二把陈铮引入东北角的一间房里,里面陈设典雅,卓椅板凳擦拭的明光鉴人,一座屏风遮挡了门外的视线。
“公子爷,您可满意?”小二殷切的看着陈铮,问道。
陈铮点点头,笑道:“不错,这就间了,带我去柜台付压金。”
“好咧!”
小二兴奋地大叫一声,今儿遇到一位敞爷,光是在大堂中打赏他的银子就有三两重。若是伺候的好,以这位爷的敞亮,必然还少不了打赏。
到大堂付了压金,陈铮寻个角落,点了三样特色菜,一壶雕酒,慢吃慢饭起来。他的修为已至先天圆满,气机内藏,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公子哥。
食过泰半,酒到半醺,从外门进来三名身着劲服的男子。一人挎刀,一人负剑,另一人摇着一副折扇。在大堂扫视一眼,视线在陈铮的身上顿了一顿,径直坐与他相隔一卓的位子上。
摇着折扇的男子,以扇遮面,不经意看了一眼陈铮,然后挡住自己的侧脸,悄声对两名同伴说道:“确认没有?”
带刀男子眉头一皱,再次看向陈铮。
感知到此人的目光,陈铮故作不知,低头吃喝。好像一位不谙武道的普通公子哥,瞬间打消了带刀男子的疑虑。
“青螺老祖就隐藏在青狼山中,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带刀男子把声音压的极低,犹如蚊音,一米之外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是,让三人没有想到,原以为是普通人陈铮,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青螺老祖?”
陈铮听到这四人字时,心中猛地一震站起身来。顿时,临卓的三人目射寒光,齐齐向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