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阳光明媚。
安昕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脑袋像是被贼敲过的一样疼。她有些恍惚,自己昨天不是在沙发上么,怎么到床上了?
白衣如雪的陈凌这时候映入她的眼帘,陈凌摘下了黑框眼镜。这时候的陈凌显得特别的气质出众,沉稳贵气。
这是一个微小的转变,却让安昕发觉不出什么不妥。陈凌亲自煮了皮蛋瘦肉粥,然后端着冒热气的粥来到床前。
安昕蹙眉道:“你怎么进来的?”顿时知道了是陈凌照顾了自己。
陈凌随口胡扯道:“我看你昨天去买了很多啤酒,怕你有事。结果你门也没关。”
安昕那里还记得门关还是没关。陈凌又递上皮蛋粥,道:“你酒喝多了,对胃不好。喝点粥暖暖胃吧。”
“你出去吧。”安昕说。
陈凌一愣。安昕抬头,凝视陈凌,道:“我请你出去,好不好?不要来管我,更不要来烦我!”她不再是那个温婉娴静的姑娘,显得有些暴戾乖张。
陈凌呆住,随后将粥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转身离开。
安昕的反应出乎了陈凌的意料。
这姑娘现在似乎有点仇恨男人了。陈凌心里很焦急,距离首领的八个月期限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而这个任务似乎还是遥遥无期的样子。
看起来追安昕,要血泪,杀她,没什么危险。但时间上,费的太厉害了,还急不得。
事实证明,安昕足够坚强,余航的离开,她哭都没哭,更别谈流血泪了。
血泪本来在生理学家的学术上,是不存在的东西。而因为是首领认定,加上安昕的生辰日子古怪,那么这个血泪是有很大的几率存在。
而要如何夺取血泪,并不是那么简单粗暴能完成的。大抵上,和功法玄妙,悟道一样讲究一个意境。
所以,陈凌并不会说去抓了余航,用折磨余航来逼迫安昕流血泪。这就跟让一个女人高潮一样,不是说你努力了就能做到,不到那个和谐的点,一切都是枉然。
安昕的冷漠让陈凌觉得非常的棘手,这样一个女孩似乎已经是油盐不进了。
陈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他在中午的时候前去见了海青璇和英廉。两人正在酒店里商量分析安昕的心理状况。
今天的阳光依然艳丽,这儿是十六层高楼的总统套房,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冷气开着。不过阳光依然从缝隙处照射进来。
陈凌着雪白衬衫。淡淡然然的走进房间。海青璇看见他,便知道他虽然淡然,但眼眸里有些惆怅。
陈凌在沙发上坐下,英廉立刻打招呼,喊了一声大老板。海青璇前去给陈凌拿了黑啤,并给他打开,递给他。陈凌接过,喝了一口,对海青璇和英廉苦笑道:“事情进展并不乐观。”当下将今天早上被安昕赶出来的事情说了。
海青璇微微蹙眉。陈凌便向英廉道:“英廉先生,你分析分析吧。”
英廉沉吟道:“安昕这样的女孩,心志坚定。而且余航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爱的人,现在余航的背叛肯定会让她信仰崩塌,世界观都会改变,会灰心。对一切绝望。但这个时候,也是入侵她内心最好的时机。这个切入点,就看大老板您怎么切入,太过粗暴让她反感不行。太过保守,也进入不了她的内心。”顿了顿,道:“但可以毫无疑问的就是,一旦进入了安昕的内心,她会用一辈子的爱来回报。”
陈凌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问题是如何切入?”
英廉摊了摊手,表示无奈,道:“大老板,很抱歉,我是心理专家,但不是爱情专家。”
“陈凌!”海青璇忽然开口。她坐在陈凌对面,脸色凝重,道:“我觉得你的心态没有摆正,在安昕这件事情上,你看似狠心残酷。其实你一直表现的很消极。你不应该问切入点,你是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切入点?如果你一定要一个方法,那我告诉你。很简单,就当安昕是你的拳法对手,你的拳法浑然天成,一往无前。你用这样的心态去,何愁不无往不利。”
陈凌闻言一怔,随后若有所思。
下午一点,陈凌乘坐的士回到北城区幽静的租屋。回租屋的那条巷子就是安昕遭遇混混的地方,穿过巷子,则是绿藤环绕的爬山虎。也是因为这些绿,让这儿显得美丽幽静。不过这爬山虎也不是没有坏处,晚上非常招惹蚊虫。
在回到租屋前,陈凌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和谐。他不由停住脚步朝左方看去,那儿是院墙,空无一人。
陈凌心中一旦不和谐,就是一定有事。他这段时间,偶尔总会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心中对安昕有愧疚,但这一刻,他觉得这丝不和谐应该是来自一名恐怖的高手。
为什么说恐怖,因为陈凌的修为是如来巅峰。而且感知天地,敏感非常的厉害,周遭百米内。只要用心,连蚊虫的爬行都能感应的一清二楚。而这个高手却可以长期监视,不露混元,让他都察觉不到。
陈凌随后收回了目光,他没有去查那院墙的地方。其实现在去,以他自己的目力怎么都能发现蛛丝马迹。但是他这一去,就表示起了疑心,会让这个高手察觉。
陈凌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恐怖高手,而且一直监视,却不知是意欲何为。
想了想,陈凌进了自己的租屋,给海青璇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件事情说了,然后让海青璇注意查查,在这片地方布下红外线热像技术。
海青璇也立刻严肃起来,如果真的凭空出现了一个恐怖高手,还在暗中窥视,恐怕是来者不善。
“我马上去做。”海青璇说。随后,海青璇又道:“陈凌,现在气运即将降临。一些隐藏的势力都在悄悄出来,如西昆仑,光明教廷。首领要夺取血泪,邱师傅说很大可能是为了传说的彼岸阁。你看这个窥视的人会不会是相同的目的,想等你取了血泪,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陈凌一凛,道:“你分析的很透彻,加紧的查。”如果自己千辛万苦得了血泪,最后还被人抢走,那真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对方难道是光明教廷的人?
随后,陈凌给单东阳打了电话。
“东阳兄,你现在在哪儿?”陈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