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绮月轻嗯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向草席,看着沈易之坐在篝火旁挑动着篝火,有些纳闷“你打算睡哪里?”
沈易之抬头看向靳绮月“靠近洞口,这样有野兽来了,我也可以第一时间醒来保护你。”
靳绮月脸红了红,这般细心的男儿,当真世间难寻了吧?
虽然一夜无话,但是靳绮月感到无比的安心,这一夜的好眠是她成年之后再无感受到的舒心。
睁开眼看着一旁神色奕奕的沈易之,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昨夜安好?”
沈易之将剩余的薄荷递给靳绮月“你嚼两片,待会我带你去河岸洗漱一番。”
靳绮月问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笑了起来“难为你还想着我早起之后会口舌发干。”
沈易之挑了挑眉“这是我野外生存的习惯,想必你也是喜欢的。”
靳绮月嚼着薄荷笑了起来“今日这陛下的禁卫军可会找我们?”
沈易之摇了摇头“未曾可知,但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自救。”
靳绮月看向沈易之“如何自救?”
沈易之笑了起来“水乃是活源,顺着水走总能找到出口。”
靳绮月了然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边走吧。”
沈易之看了一眼靳绮月“一夜之间,你身体爽利了?”
靳绮月脸红了一下,说道“昨夜我实在体虚才让你抱着,今天无论如何我都想自食其力。”
沈易之看着靳绮月,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我扶着你走。”
靳绮月点点头,毕竟现在行走还是有些费力,让沈易之扶着也是好事。
靳绮月边走边看着周围的景色,有些感慨“这里倒是一处世外桃源,只是可惜太过偏僻了些。”
沈易之看向靳绮月“嗯,算是个隐世避居的好去处。”
沈易之自己也没想到,十年之后,这里竟然真的成为自己隐世避居的地方。
靳绮月笑了起来“你说咱们这般走,像不像两只丧家之犬?”
沈易之看了看靳绮月破破烂烂的外衣,再看向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而且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中衣,外衣早就当做捆绑柴火的绳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是有些像。”
靳绮月揶揄道“没想到我这般倔强不服输的女子,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只是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心却是自由的呢?”
沈易之笑了起来“或许暂时逃离了你汉国世家的纷扰,让你压力骤然减少吧?”
靳绮月摇摇头“不是。”
沈易之皱眉“那是为何?”
靳绮月笑了起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昨日我骑的马儿之所以会失控,就是我父亲派人用什么暗器伤着了,这马儿身上的血污之气早就让我察觉到了。只是当时为了保命,我无暇顾及。”
靳绮月看向沈易之“沈公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
沈易之点头“我记得你说你母亲是汉人。”
靳绮月摇了摇头“不,我母亲不止是汉人这般简单。”
沈易之挑起眉,扶着靳绮月奏走着,听着她娇俏的声音带着继续苍凉“我母亲是晋朝皇族之女,赵王伦的女儿。”
沈易之眼睛眯起“赵王伦?”
靳绮月点点头“听我母亲说,当年外公企图政变,在政变之前为了一个乐伶竟然弑杀外婆和母亲。好像是得罪了这个乐伶什么的,导致母亲不得不提前从赵王府逃离到汉国。”
沈易之心中有了一抹身影“你是说周小史?”
靳绮月看向沈易之“看来他很有名气。”
沈易之纳闷道“周小史并非是那种恶意欺辱他人之人,也不会轻易残害他人,怎么会?”
靳绮月叹了口气“听我母亲说,周小史本来是入住赵王府的,但是因为跟外婆有了一些口角就负气出走,之后周小史便被贾南风接进东宫。为此外公很生气,一直迁怒外婆,甚至动了杀念。外婆为了母亲的安全才让母亲逃走。”
沈易之眼睛眨了眨“虽无害人之心却有遗祸他人的本事,周小史无心之失竟然让慕容伦这般丧心病狂?”
靳绮月点点头“母亲逃到汉国之后便做了歌姬,却不曾想被我父亲看中,强行一夜之欢,之后母亲就成了靳府最下等的姬妾。”
沈易之看向靳绮月“ 你恨慕容伦或者周小史吗?”
靳绮月摇了摇头“他们虽然是始作俑者,但终究没有付诸行动。若说恨,太过了,我只是厌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