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副身体,我也可以把阴神笔召唤出来,我微微垂下眼睛,在心中默念着某种咒文,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要好好地听话地用心法来召唤,争取一步一个脚印,到时候万一出错了也能及时打住。
心里在说,嘴上也在低微地蠕动着,我默念起来,声音很小,一般人听不到,阳光依旧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风起来了,本来就是在半山腰很难不起风,这股风直接把我吹个一激灵,久违的冰冷的感觉通过起了鸡皮疙瘩的皮肤传染到大脑中,以前我的槐树心会让我失去这个敏感的知觉,现在一刺激,我倒还有点以前的感觉,没有换上槐树心的感觉。
这一路经历的事情可真多啊,本来也只是想救好胡静,谁能想到我还撞见了个狐狸,遇到狐狸也就算了,我居然还碰到个凤城人,凤凰血脉运用的相当纯熟的队友,遇到队友还不算,我接连遇到古扇幻境,山怪死尸,在这个本不该出现阴神派的节骨眼上遇到了阴神派,在最应该战斗的时候换上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手中多出一根阴神笔,我还是有点不适应,所以阴神笔的形状凝结得不够踏实,半虚半实,这个样子是画不出凶兽的,适应一个普通人的肉体终究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之前有一颗强大的槐树心,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对面高手盯着我扎我,我还在吸太阳,可现在不行,风吹草动都会对我产生一定的影响,这真是个令人失望的结局。
这幅身体是谁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儿,不知道;战况如何,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拿起手中的阴神笔,我准备勉强去画一些东西,这个时候,冷不丁地,那股冷风拂面而来,吹得我浑身都仿佛坠入冰窟般冻成了一个冰棍,那不是单纯的冷,还夹杂着很多微妙的元素,比如,恐惧。
还没看到什么呢,冷汗都出来了,我浑身都冒汗了。
一只手冷不丁地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原本就很警惕,被这么一拍,我的身子猛地就是一个颤抖,紧接着就要转过身来,退后几步针对背后这个人。
身子还没动,我的嘴里就说出来:“谁?”
说着,我转过身子,向后退,视野变化,眼前映入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身影很魁梧,目测足有一米九,接近两米的高度,我活在人世很少见到这样的人,很壮,很高,身上穿的很多,外面还披着一个军绿色的大衣,仔细一看,就是军大衣啊,很便宜的那种,那人看不出有什么玄妙,身子硬件很强,但如果说实力,我看不出来。
从我说出“谁”这个字眼之后,我就一直盯着他,盯着他身上的各个细节。他的身上处处都体现出一种朴实感,这股感觉很符合我对一个普通农村人的影响,老实,耿直,可那双眼睛明明就是如此,可我总是觉得那还是隐藏某种情绪的朴实,他的手也……嗯,也确实是个干活的手,不仅是中指侧面粗糙,整个手掌都是厚厚的茧子,也无从分辨这个人是不是阴神派的人了,只能说,从外表上来看,这个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看不出有啥特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