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门又重重地合上了。
我心知不妙,可一切都似乎已经为时已晚,我已经逃不出去了。后门逃不出去,前门更逃不出去。
忽然我的心骤地一紧,那门脚缺失的地方,我看到了一样东西!
门后站着一双脚!
还没等我从惊惧中缓过神,砰的一声,门又开了!
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门前忽然出现了一大堆人,这些人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此时他们眼神冰冷,面无表情,脸色已经从虚弱的苍白抓化成蓝色,深深的死人的蓝色,他们站在门口,整齐划一,活活像在广场上时那样,只不过这次,他们盯着的不是空处,而是我。
怎么办?
浑身的冷汗逼得我失去了信心,我想看看后门,可后门也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那敲门声与前面大门的撞击声截然不同,很轻描淡写,就是平时老人逛逛景色,偶尔发现一处宅院,想敲门看看的那种敲门方式,可越是轻描淡写,危机感越是压的人喘不过气!
后面也被人给堵住了,前面也被人们给堵住了,我可如何是好。
那些门后的村子里的人忽然就朝着我凭空靠近了一些,我没有看错,那些人离我近了一段距离,不仅是人,是墙,大门都靠近了一段距离,大门一开一合,那些人的距离就会越近,他们的脸不再是沉默着的脸,他们开始笑,开始微笑,诡异地冲着我笑,笑得我浑身发毛,这样下去我非得死在这儿不可,我意识到这一点,急忙朝着后门跑去。
不管了,孤注一掷!
还有什么比眼前的场景还要恐怖的,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场景,我逃也似的冲向后门,那些人看到我在移动后脸色立刻变得狰狞,带着极度的怒火和恶意,那些人的表情让我想到那时女人在家里被抓住时的场景,我大概能想到如果我没能逃走的下场是什么,我抓紧一步,抢先来到后门的位置,一把抓住门把手,那些人怒不可遏,眼睛仿佛都要冒出火焰来,可一切都为时已晚,我已经拉开后门。
视野随着大门的打开而逐渐扩展开,我看向前方。
门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脏兮兮的,这身道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粘了一层泥,脸也不洗,手也不擦,活活邋遢死个人,可这个人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崇高,那人站在那里,我就觉得有希望,那人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个阴神派高手来了。
我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的时候,那个阴神派高手忽然睁开眼睛,瞪着我,随后一只手指就戳在我的额头上,来势凶猛,落地时却像羽毛落入海水中似的轻盈,我被点中眉头,茫然无措,精神恍惚片刻,我看向那个老道士,那老道士早已不见,那老道士是幻觉吗!
原来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吗!
虽说如此,可我却感觉有什么被解开似的,要我说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感觉自己很清凉,不是绝望的透身凉,而是一种松爽的感觉。
糟糕,我现在可不是在玩闹啊,我现在是在逃命啊,怎么不看看场合呢!我对自己暗自骂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去,我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先看看那些东西,我再做好逃跑的准备。
一回头,一个棍子正朝着我挥过来,我的意识感知到这一点,赶紧驱动身体向下挪,可这副身体不同于我的身体,迟钝很多,我虽然反应过来了,可我的身体跟不上,之后,那棍子直接扇在我的脑袋上,一阵眩晕,视野黑了下来。
……
这个场景多么熟悉,我想我在梦境里看过一个同样的,那次是女人被扒光了绑在柱子上,这次不一样,主角从女人变成了我。
睁开眼睛,身体的知觉也慢慢恢复过来,身体被悬空,只是很意外的没有被扒光,我还穿着衣服呢,只是双手被完全控制住不能动弹,我看看四周,观察一下地势,嗯,自己是被吊起来了,没错,就是小广场,我被吊在小广场的柱子上了。面前是一大排人,那些人的确是死了,我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神采从他们的眼神中迸发出来,那女鬼将整个村子都完全的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