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是打起来了。”向刚给她掖紧棉袄领子,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说,“昨儿妈打电话去,他们请假没上班是去和介绍人理论了。那介绍人吃了男方送的蹄髈,又没牵拢这桩媒,怨上了师兄、师嫂,背后传了些难听话,被师嫂知道,冲上门质问,惊动了居委会。这么一闹,事情搞大了,师兄、师嫂和介绍人都被叫去谈话。”
“那后来怎么样?解决了吗?”盈芳仰头看他。
向刚顺势在她嘴角亲了一口:“介绍人向师兄师嫂道歉了,完了把先前收下的纸包都送还了。”
他原本是想从严惩治的。尽管事情没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但那是因为运气好,要是没被师兄师嫂撞破,这桩婚事很可能就成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如今也是有闺女的人了,设身处地一想,要是自家闺女将来长大了遭遇这样的坑骗,恨不得把身为罪魁祸首的媒婆和男方父母,狠狠削一顿,非要让他们记住血的教训才行!
可媳妇师兄俩口子考虑得比较多。
一来介绍人和俩口子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介绍人的表叔还是张岳军的直属领导。这也是事发当天罗胜男想多一事不如少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因。横竖燕子下嫁农村,以后回省城就是走娘家了,影响可以说降到了最低。
二来男方那边托了电厂领导,摇电话到水利局和居委会,大抵意思是希望和解,男方愿意多赔点钱,并且写下了保证书——以后再不欺瞒相亲对象。
“……所以师嫂同意和解?”盈芳听明白了。
“嗯,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们。”向刚说。
盈芳闻言,双臂环上他脖颈,笑盈盈地夸他:“是,你最厉害。”
向刚捏了捏她的鼻子,愉悦低笑。又说:“师嫂把男方的赔礼,都添到了燕子的嫁妆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师嫂吃了个大亏,算是松口了阿九叔和燕子的婚事。要不然,他们俩还不晓得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可不是,再耗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盈芳唏嘘,“我看得都替他们着急。”
“现在放心了?”向刚宠溺地看着她笑。抓起她的手,搁唇边来回摩挲了一阵。视线扫到她前胸,顿了顿,不安分的大掌,顺着她衣摆伸了进去,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得知你生了三胞胎,师嫂把订着的蹄髈送咱们了,让你多下点奶……我怎么觉得你胸又大了?蜂蜜水真这么管用?”
不禁琢磨要不要领着金毛再上山找找野蜂巢,多割些蜂蜜来喂媳妇儿。
盈芳俏脸一红,咬着樱唇,忍下四肢百骸传来的舒坦感觉,娇嗔道:“你手干啥呢!快别捏了!”感觉要捏爆了。
“哇——”
躺在近旁的大宝贝突然放声嚎起来。
向刚意犹未尽地收回手,任命地抱起儿子,换尿布、喂奶。
见小屁股有点红,兑了点温水给他擦洗,顺手轻拍了一下:“坏小子,这么小就跟你老子作对。”
盈芳扭头,不忍直视。
三胞胎像是约好了似的,大宝贝醒后没多久,二宝贝、小宝贝也跟着醒了。
好在一听到宝贝的哭声,姜心柔就进来了。要不然向刚还真忙不过来。仅是给两个宝贝换了块尿布兜,就热出了一身汗。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似乎就眨了下眼的工夫,小年来到了。
刚出生的娃,套句俗话叫“见风就长”,满打满算才十天,宝贝蛋就大变样了。
脱去了出生时的红皱皮肤,头顶卤门处的黄褐色胎斑也有所剥落,头发黑了长了,皮肤白了饱满了,身子骨也展开了。
姜心柔甚至夸张地说:十天工夫,包被就显得不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