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盈芳也跟着男人和老爹练过几招逍遥拳,尽管论资质,她是家里人当中除了福嫂和娘亲之外最差的,学到现在只堪堪学会点皮毛,尚不能融会贯通地将逍遥拳的最大威力使出来。
要是能的话,还轮得着这帮上蹿下跳的混账东西们作妖?
但比起一般女子总归是彪悍多了。至少在力气使完之前,打得苗新材父子俩无力还手是真的。
暖暖、晏晏在他们娘发飙时,你帮我、我帮你地奋力解开绳索,冲上去也想打坏蛋。
盈芳拼命朝俩孩子使眼色:“这里娘扛着,你们想办法逃出去。你们要是被抓,娘有劲也使不上了。”
也对!姐弟俩灵活地躲开苗家父子,冲出屋子,隔着院墙蹦起来喊救命。
晏晏更是一蹦跳上墙头,双手围着嘴巴,像扩音喇叭似地大喊:“救命啊——坏蛋要杀人啦!”
苗新材父子俩见势不对,想要追出来阻止,被盈芳挥舞着棍子挡了回去。
苗柏森气得直骂娘。
哪个混蛋说的这萧家人里最弱的就是这娘仨?到底哪儿得来的虚假情报?
叛徒!说这话的妥妥叛徒!怕是借机打压他们爷俩呢!
要是连这都是最弱的,他们爷俩算啥?比弱的还要弱?说出去老脸往哪儿搁?
盈芳握着的木棍此刻断成了两截,手腕也早已麻木。真想扔掉棍子好好歇一歇。
但她知道不能停、不能显露半点疲意。一旦示弱,娘仨个都得完蛋。
宝贝蛋们已经在求助了,只要再撑上一小会儿,就能等来救兵。
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
盈芳堵着屋门,挥着棍棒,愣是没让苗新材爷俩靠近门口半步。
继续耗下去,脸和命怕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苗新材的脸色青红交织,发狠地咬了咬牙:“儿子,我拖住这臭娘们儿,你快去把那俩小混蛋解决了。”
“哎!”
苗柏森趁他爹死命缠住盈芳的当口,扶着脱臼的胳膊,跌跌撞撞地冲出屋子,咬牙切齿地咒骂:“小兔崽子!老子非把你们扔到老虎笼里去不可!”
暖暖一看急了,推着晏晏说:“弟你快跑!你跳得高,翻墙出去,喊了人来救咱们!”
“不行!”晏晏肃着小脸不同意,“我走了你和娘怎么办?他们看我跑了会发狠的。再说,这边离派出所多远都不清楚,与其没头没脑地瞎跑一通,还不如在这喊人来帮忙。要是邻舍离得近,这会儿该听见咱们的叫唤了,马上就会过来。”
可惜身上没带火柴之类的,如果带了,往外边墙角燃个火星子,附近邻舍看到着火,哪怕不为救人,只为他们的房子不被火势蔓延,也一定会敲锣打鼓地前来相助。
看来以后要学他爹,身上随时随地带包火柴。还有匕首,以后出门也要带一把防身。
谁也没想到,年纪最小的晏晏,在面对危险时不仅临危不惧,还由此及彼地想到以后,于细节处不断总结今天的不足和失误,以确保将来不再陷入类似的困境。
“喵!”
喵大爷肥硕的身体,冒出墙头。
嘴角叼着一只在老鼠一族中绝对是称王称霸之存在的大硕鼠。
暖暖、晏晏见状心下大喜。
“橘子!”
“橘子你终于来了啊!”
喵大爷嫌弃地扔掉嘴里的大肥鼠,傲娇地甩了甩尾巴。
本大爷牺牲捕猎时间来救你们于水火,事后记得犒劳本大爷知道不?
“扑通。”
大肥鼠从墙头掉了下来。
就地打了个滚之后,哧溜钻进墙角的老鼠洞,和媳妇儿、孩子团聚去了。
此刻大肥鼠内心是崩溃的。
孩儿们!你们爹爹差点回不来了!
嘤嘤嘤……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竟然出现了一只荤素不忌、打起猎来比猎狗还要凶残百倍的家猫。
事不宜迟,得赶紧通知各地亲戚去,千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视家猫了。
这猫绝对不像普通家猫那么没用,轻视它只会自己遭殃!那猫爪子锋利、尖锐得哟,轻轻一挠,就能送鼠族上西天。
想它那么聪明——每次外出偷食从没失败过(要不怎么会这么肥呢),还屡次从家猫爪子底下逃生,这次却差点惨遭滑铁卢。
要不是它机灵,千钧一发之际亮出从小女娃头上撸来的一枚小可爱发夹(原想带回去哄孩儿们的战利品),指手画脚地表明它是好鼠,是小女娃托它来搬救兵,而不是人人喊打的偷粮贼(起码它今天还没偷过一粒米)。
那猫这才收起锋利的爪子,叼着它一路狂奔,颠得它五脏六腑移位不说,差点把昨晚上从国营饭店偷食来的饭粒儿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