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骏陪邵英杰去医院治疗受伤的右臂,打了一支“生体塑形剂”,绑上绷带吊在脖子上头,看上去灰常苦逼。
比他更苦逼的是二师弟和三师弟,“八戒”脖子经过矫正并且打了封闭,像个套着“伊莉莎白圈”的腊肠犬,“沙僧”补齐了后槽牙,麻醉剂的药劲儿还没过去,咧着嘴在那里淌口水,再配上那不对称的脸颊,那**的小眼神儿,活像患有二一三体综合症的弱智儿。
哥仨都成了伤残人士,只好让小师弟顾骏开车送他们回武馆,顾骏还没满十八周岁,不过车上有邵副队长倒也不怕警察查照。
回去的路上哥几个长吁短叹,挨揍丢脸还是小事,大师兄的伤才是天大的麻烦,回家以后怎么应付老爷子那一关是个问题。
车到武馆,哥几个还没有想出辙,硬着头皮进了道场,迎面看见一个小师弟东张西望,明显正在等他们“自投罗网”。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小师弟,赶紧去书房,老爷子正上火呢!”
邵英杰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这下完蛋球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没奈何,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紧去吧,省得老爷子着急上火。
“孽障!瞧瞧你们干的好事!”
老爷子抄起拐杖劈头便打,老二老三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轮到老大邵英杰的时候下不去手了,除了孙子顾骏,最疼爱最欣赏的就是这个掌门大弟子。
往日里邵英杰是他的骄傲,哪成想会有气得直想揍他的一天,心里那个难受就甭提了。
瞅瞅邵英杰缠着绷带的胳膊,老爷子最终没下的去手。邵英杰没挨打,眼泪却下来了,他宁愿挨揍,也不想看到老爷子失望的眼神。
顾骏幽幽道:“爷爷,都是我的错,师兄们都是受了我的连累,您要罚就罚我吧!”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瞪起眼睛怒叱:“你个小畜生充什么硬汉,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唉,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娇惯了,长这么大一点事儿也不懂!”顾家人丁不旺一枝单传,儿子儿媳都在国外工作,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老爷子后悔对他太过纵容,否则也不会闯出今天的祸来。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顾老爷子冷冷道:“明天我让人去星海学院替你注销学籍,往后不要去上学了。”既然军校都改造不了顽劣的孙子,他老人家只好亲自管教了。
顾骏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惊呆了。
要说顾家出身江湖,打个架其实不算个事儿,问题是这场架打得太不是时候,邵英杰伤得更不是时候,至少一个月内别想动武,肯定赶不上明天跟何家武馆少馆主何霸道的比武。
名为比武,可不只是切磋武技那么单纯,实际上是一场“波纹宗”顾家和“火云宗”何家争夺天都武林霸权的豪赌,输家三年内不准招收学员,黑白两道的相关利益也要转给赢家。
战前被寄以厚望的邵英杰受了重伤,对顾家来说无异是一个噩耗。
邵英杰跟何霸道从小就是竞争对手,二十年来互有胜负,当之无愧的“宿敌”。
何霸道灵力已臻二星巅峰,火云掌极为霸道,邵英杰全盛时期都没有赢他的把握,以现在的状态勉强出战纯属自取屈辱。
“师傅,明天的比武怎么办?”他想不出武馆里还有谁可以代替自己出战。
何霸道是火系极限战士,除非波纹功达到一定火候,能够在体表布下一层波动罡气抵挡火毒入侵,否则灵根难免受损,实力不足强行出战,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顾老爷子沉吟良久,摇头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顾家注定有此一劫,英杰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明天的比武,索性认输吧。”
不战而降?这种结果万万不能接受!
邵英杰紧咬牙关,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哪怕明知道会输得很惨,他也要为武馆的未来拼死一搏!
……
第二天大早,十几辆磁浮车降落在顾家武馆大门口,何霸道双手插在裤兜里,慢吞吞的下得车来,身后紧跟着一群火云宗弟子,清一色板寸头+墨镜,若非身穿绣有火焰图案的武道服,看上去像黑社会多过武术家。
何少馆主长相远不及名字霸道,身材枯瘦还有点佝偻,脸皮蜡黄神情冷漠,像个疲于工作以至营养不良的小职员,表面看不出多少高手气派,眼中偶尔闪过一抹凌厉之色,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何霸道抬头瞅一眼顾家武馆的招牌,嘴角露出冷笑,向前一挥手,身后弟子立刻踹开大门闯了进去。
“喂、你们站住——”一个顾家子弟想阻拦,却被一个秃头大汉扣住脉门,登时浑身瘫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