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勃拉姆斯拿起手机,播出一个号码,然后只说了两句话便挂断。
“我到了,放我入关。”
两分钟后,关务员也接到一个电话,随即脸色大变,绝口不提检查一事,匆匆放勃拉姆斯的船队通过星门。
两个小时后,勃拉姆斯的船队——准确的说,这是阿瑟加德海盗帝国旗下六大恩赫里亚舰队之首的狂战士舰队——毫无阻碍的进入卧虎星系,迫近该星系第七行星。
这是一颗隶属于黄道集团的工业行星,星球上新落成的太空港,专为运输金牛座而设。
由于金牛座在列装竞争中输给“无名”,前景黯淡,已经停止生产。这座货运港受其牵连,也显得格外萧条。
勃拉姆斯舰队进入近地轨道,旋即撤下商团旗帜,打出阿瑟加德海盗的黑龙军旗,列开阵型封锁港口上空宙域,舰炮轰炸一轮,摧毁地面防御设施,接着便堂而皇之的降落下去。
这颗行星上人口很少,也没有像样的驻军,海盗发起袭击后,几乎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太空港。
按理说,工业星遭到劫掠,驻扎在附近的卧虎星卫戍舰队应该过来支援。
不过今天很不巧,舰队恰巧离开星系执行任务,而黄道集团在工业星的官员们也都提前得到风声,没有一个够分量的角色留下主持大局。
勃拉姆斯一行畅通无阻的控制了整个港区,驾驶机甲浩浩荡荡开赴码头,打开仓库,将三百部崭新的金牛座,连同盛满配件和专用武器的集装箱洗劫一空,运上海盗船。
劫掠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勃拉姆斯带着两个侍从驾驶机甲在港区望风,或者说是巡视更恰当。
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人影,更谈不上军队。勃拉姆斯参与过上百次劫掠,可没有哪次如此刻这般无聊,不由在机舱里打了个哈欠。
“今天我们不是海盗,而是搬运工,快点于活,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没劲透了。”
正不耐烦的抱怨着,身旁一个侍从突然转头望向仓库。
“谁在那里,快滚出来”
话音方落,仓库大门突然被一脚踹飞。
接着,一座金灿灿的机甲大步走了出来。
勃拉姆斯不由瞳孔收缩。
金牛座虽然有个“金”字,但制式机并非纯金涂装。这台金碧辉煌的机甲,分明是某人的特作机“虎尊”。
“哼,只有你一个,还想反抗不成”勃拉姆斯的侍从驾驶猎豹冲了上去,“凭你也配驾驶这么华丽的机甲,给我滚下来”
金色机甲依旧大步前行,突然抬起右臂,稳稳抓住迎面打开的铁拳,紧接着推出左掌。砰重重击打在猎豹机舱
掌力轰然爆发,将机舱震得粉碎。
“哼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勃拉姆斯眼中闪出一抹怒意,脚下发力蹬地。红色兽王如同一颗炮弹冲天跃起,凌空扑向虎尊,铁拳凝聚五星五段雷、火双极限属性灵能,化作一头猛虎轰下去。
虎尊机师同样一记虎皇拳向天打出,威势与勃拉姆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轰双拳对撞,于空中激起一阵暴风。虎尊后退一步方站稳。兽王右臂崩裂,勃拉姆斯驾机凌空翻了个跟头方卸去冲击力,落在一座仓库屋顶上。
注视着对面那尊金色机甲,勃拉姆斯沉下脸色,打开通信频道。
“猛少,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动真格的?”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如此紧张。”王猛的面孔出现在通信屏幕中,嘴上说是开玩笑,可目睹整整三百部“金牛座”被搬上海盗船,脸上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他为金牛座投入无数心血,盼望这款机甲获得军部订单,帮助王家垄断全联盟军用机甲市场。可怎么也没料到,这部划时代的杰作,最后竟在列装竞争中败下阵来,无缘面世,只能沦为海盗的玩物。
现实如此残酷,可他不得不接受。
“狂战士”勃拉姆斯此次袭击王家工业行星,劫掠金牛座,其实是一出阿瑟加德海盗帝国与王家合谋编演的闹剧
三百台金牛座,这是王家送给阿瑟嘉德的一份厚礼,后者则承诺在战争中击败联盟舰队,显示金牛座的实战能力
为了合情合理接收这批货,避免被王家的政敌抓到把柄,阿瑟加德需要对金牛座的库存地区,进行一次虚张声势的劫掠。
如此重要的任务,必须由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人来负责。
兰斯手下有六位英灵骑士,其中加隆、罗法和克罗索是“黑太子”齐格菲尔德的铁杆,与王家没怎么打过交道,首先被排除在外。
剩下三位英灵骑士勃拉姆斯、苏克和辛格,与王家都有暗中来往,其中勃拉姆斯来执行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任务最合适不过。
他虽是海盗首领,毕竟体内流淌着王家的血统,跟卧虎星高层——特别是王勇中将关系密切。
勃拉姆斯手下的海盗舰队也从不劫掠卧虎星的商船,今天这是第一回洗劫王家的产业。
当然,“洗劫”二字要打上引号,只有当事双方的高层才知道这是一场合谋,至于手底下的小兵……不牺牲一些炮灰,又怎能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王家也不是白白出血。
在商人眼中一切都是生意,爱情、生命乃至正义,只要有利可图,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做交易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故意输掉这场事关国计民生的反恐战争。
如果勃拉姆斯和他的海盗同行们成功击溃游侠舰队,证明金牛座的实战价值优于无名,王家高层便可联合盟友发起一场逆袭,推动军部修改预算案,由“金牛座”取代“无名”列装全军。
“若能如愿翻盘,赠送阿瑟加德三百部金牛座也就不算亏本了。”
目送勃拉姆斯舰队满载离去,王猛喃喃自语。
“为政府军设计的机甲,如今居然要靠海盗来改变命运,想来还真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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