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嫂也跟着笑了,桑榆心知她误会了,但想起与那小哥俩的约定,也就没解释什么。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娘俩把鱼汤喝完,桑榆惦记家里,就告辞了。
桑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后晌做饭的时候。农活不忙的时候,老百姓向来只吃两餐饭,如今又赶上灾年,村里只冒起零星的几家炊烟。
小草儿见桑榆回来,就急忙回家去了,说什么也不在这里吃晚饭。
桑榆看着小草儿跑走的背影,想了想自己琢磨的办法,决定先和季南山商量商量。
等做好饭吃到半截,桑榆咳了咳,终于开口对季南山道:“南山,这两天我一直在打沼泽地里野鸭子和野鸭蛋的主意。”
季南山吃惊地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慌忙将嘴里的菜团子使劲咽了下去,由于没怎么细嚼,粗糙的面渣子喇得嗓子头生疼。他顾不上喝粥,连忙道:“危险!陶石牛刚死,你咋会打那野沼子地的主意!再说了,家里粮食还能挺一挺的。我看过不两天村里也该组织捞鱼了。”
桑榆道:“不进去沼泽地里,我想编个天大的网,笼罩住沼泽地,然后很多人一起往外拖,把里面东西带出来。我去那里看过了,全村人一起动手,肯定能编出那么大的网来。”
季南山摇头笑道:“真不明白你脑袋里都琢磨些什么。就算有那么大的网,用什么编网?山里草头眼下还没半截筷子高,陈草去年寒冬早就烧得精光了。就算你找到了编网足够的草头,全村人一起出工编网,你管饭?”
桑榆闻言不由得愣了,是啊,她怎么没想到现在没什么可以用来编网的草头啊。
季南山看她像是明白过来了,继续笑道:“再说了,就算你那天大的网编成了,垄铺在沼泽地里了,野鸭子可是活物,你那么多人吆喝着撤网,这么大的网扯起来要多费力气和功夫?鸭子早飞走啦。鸭蛋撤网时就算没从网眼漏出去,带出一些来,可你想得磕碰坏多少?能得几多好的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