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太自不量力,也为时已晚”
血肉碎散,无数的血气,还有那步玄清等人碎散的元魂碎片,都被血祭之阵强行束住,不能脱离。
随即都被血祭之阵一丝丝的汲取,不断化入阵内,不见了形迹。
也就在三人血肉爆开的一瞬之后,节法上人头顶处的‘上霄都天神君,像,再次光晕大涨。仿佛是一扇门,在此处张开,无数的纯净佛元,从内倒涌而出,冲入到神像之后。气机宏大,似洪水溃堤,汹涌澎湃。
而在那扇‘门,内,尽管自始至终,都有着一股强大束力,约束着里面的佛元外流,此刻却完全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玄天道种,对虚空佛国予取予求。
“道兄此言差矣为时已晚?却也未必。自不量力,更从何说起?”
法玄大僧正并不气馁,目光死死的注视着节法的肉身。未能把步玄清三人抢救出来,也无所谓。他出手之前,就知机会极笑。反而是这成为血祭祭器,承载了所有因果业力的节法本体,才是关键。
只需阻住了节法真人的因果转嫁,就自可使节法图谋落空。
随着他足下一片三叶百莲张开,随即周围那数百僧人虚影,手中也都各化出一杆降魔禅杖,以杖尖住地,是一座佛门大阵,居然在这瞬间成形。
而一尊巨大的佛像,也在此刻破空而至。佛力浩瀚,搅动风云。这一刻,甚至将石灵佛窟内所有的杂乱气机,都全数镇压。
原本节法真人稳压法玄一筹的气势真元,此刻在这佛力冲击之下,顿时溃散瓦解,碎散零落,完全无法抵御,竟然是不堪一击。
法玄此时,也同时神情恭敬的,往那佛像躬身一礼。
“罗汉容禀,此乃佛门罪人,欲毁我虚空佛国。法玄愿以五百年精修佛力为祭,有请罗汉出手,以卫我佛门昌盛
那大佛影像,立时怒目圆睁,而后一只大手猛然压下,节法真人的十三口水火坎离之剑,几乎是触之即碎。
随即三身合力,又是一股重明磁元之力笼罩于祭阵上空,可在那佛手压迫之下,依然是力不能支。
仅仅顷刻,节法两具化身的脸上,就赫然是现出了一丝裂纹。之前还仿似真人,神态面色都与生人相仿,此刻却仿佛是瓷器破碎一般的模样。
不过节法真人,却也同样无半分慌张之色,反而面色讥哂,语气嘲讽:“降神之术么?降魔罗汉法身,和尚好生果决。不过,都说你们大乘佛宗的法门,与外道魔门相似,我看也是颇有道理。请神降临,居然还要以自身佛力献上,啧啧——”
说话之时,节法真人的元神,居然已从本体中脱身而后,飘荡在外。
“五百年精修佛力为祭,看来和尚,这是要不惜代价,也必欲与我一搏。也对以法玄你的性子,确实不会安心受死,就此放弃。不过道友今日,却是上当了。和尚且看,我这样如何?”
那些崩碎的水火坎离之剑,都在片刻之后,回归至节法真人之手。不到一息时间,就已凝聚成一口水火二色的大剑。
然后一道剑光,就在那法玄上人惊恐失措的目光中,在节法本体与元神之间掠过,重重的一斩
节法的肉身,一瞬之间就被血煞魔元充斥力充斥。之前一直被节法的法力镇压,此刻却再无约束。浑身肌肤之下,都布满了血晕。
而后整个身躯,又轰然爆碎也同样是化身血元,被下方的血祭之阵,一点点汲取入内。
“节法”
法玄上人双目赤红,失控的一声咆哮,目眦欲裂的看着对面。只见此时那节法元神,却是虚弱之极,淡薄飘忽,完全就不似一位元神巅峰修士所有的神念。
然而正是这景致,才让他惊恐只至。
疯了,真得是疯了他以为这节法,还有顾忌,还有牵挂。却未曾意料,对方已经完全不惜一切,哪怕元神受损,不能转生重入轮回——
也一瞬间明了所有,之前节法与步玄清那些言语,絮絮叨叨,看似废话。却自始至终,都是为引他出手,来完成这因果转嫁的最后一步。虚张声势,暗加引导,用尽了手段,激他惶恐之心,以致应对失措。
原来这就是因果转嫁之法?真正是见识了
——若非是他们燎原寺,对这江南之地心存觊觎,又如何会有今日之变?若非是他出手,为步玄清三人加持‘未来星宿宝轮力持咒,,这些魔修,又怎敢决战于石灵佛窟,逼得离尘不惜一切,最后牵累石灵佛窟?再若非是自己情急出手,逼使节法真人完成这最后一步,又怎会使虚空佛国,有崩溃之灾?
——有了这些,才有了转嫁业报的基础,才能倒转因果,颠倒黑白,转嫁业障!一切都是算计,步步为营,从容不迫。
手段狠辣,算无遗策至此,这个节法,真正可称是当世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