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那罐还没有喝完的牛奶,我靠在窗台上看着天花板。
“你又一次犯了一样的错误了,再一次的把别人的心意践踏,而且还把爱慕你的人打晕了。这就是现实。所以你要写检讨书。不论你的理由是什么,现实的结果就是如此,所以要接受。”
第一次可以寻找原因,但是第二次的话就会单独的怪罪一方了。这是惯性,是基础的想法延伸。就算是别人能理解,也会持续。
因为要给其他人一个说法,要给不知真相的人一个说法。学校不是我们的游乐园,打晕一个学生这种事情理论上要通报批评休学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雪之下的身份问题,而且也确实是那个男生动手在先,这才合计一下之后决定让我们写检讨书。
说实在的,我甚至是觉得这个惩罚有些太轻了一点。把人打成昏厥居然只写检讨书,我们的世界观绝对出什么问题了吧?这可是一件大事啊?超级严肃的,学生出现问题的大事情。
这时候或许就能体现出来雪之下富二代的身份了?
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就太**了吧?不仅仅是雪之下不会接受,就连整本小说的风格也会在一瞬间转向了不得的方向的。
“不论你喜欢与否,不论你正确与否,他人是他人,不会理解你的想法。你始终是你自己而已,其他人也始终是其他人。在这个舞台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份,所以平冢静老师能够在很多地方对我宽容,但是唯独这里不行。而我也会在很多地方跟她开玩笑,但是也唯独这点不行。因为我们彼此之间都有着身份的存在。”
“不能违抗教师的决定,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好恶而影响其他人。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是学生,在其他的地方我们才有着其他的身份。所以我不是否认你的正确,我也没有否认你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行而已。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结果,只是不行而已。”
“能理解你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其他人是没有办法代替你思考的。学校要给学生一个答复,老师要给家长一个答复。这也不是什么大道理,只是简单地人情世故罢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正确的,但是为了心安理得,也会让你拿出一个缓冲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
面对我的长篇大论,雪之下若有所思的靠在墙壁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怔怔出神。
盛夏尾声的阳光穿过庭院中茂密的枝杈,在雪之下黑色的制服上留下几道斑斓的光影。在走廊中吹拂的清风带来阵阵幽香,将她面孔上几丝的发丝轻轻地吹动起来,于她纤细的肩膀上翩跹起舞。纤细精致的身材搭配上那穿过走廊的金色光线,就像是某幅世界名画一样,在她身边构成了一个绝美的画面。
如果说不是一起混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的话,恐怕我也会迷醉在这一瞬间吧。但是我也只是靠在阳台上,拎着那罐已经空了的牛奶瓶,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等待着雪之下接下来的答复。
已经不是在假期了啊。
这种感觉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无比的清晰了起来。让我瞬间陷入到了名为学校的漩涡之中,开始逐渐将那些想法逐出脑海。
假期的放松是在假期的放松。而如今已经入学了的话就要有着入学的样子。绝对不能再像是假期那样松懈下来了。正确而又敌对,这种最开始的方针本不能忘记了才对。
“……我不理解。”
过了半晌,她忽然这样说道。
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蜷缩了起来。那能够轻而易举把人打成休克的纤细手掌有些不安的在胸前攥紧,一脸迷惑的看向了我。
“为什么明明正确的事情会被责难?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依然让我写那种东西?我不愿意让别人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就是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但是为什么却要这样?”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向我表达他的想法,明明对我什么都不理解却在那边大放厥词,明明自顾自的在说话不清楚我的想法,仅仅是反击而已,仅仅是讨厌他而已,这样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么?我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我根本不想去理解。”
“我没有错,我也不会认错。他是咎由自取而已。我没有办法容忍,我不喜欢那样。那样大放厥词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但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装作那样子不是很可笑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想让我顺从的样子不是很让人恶心么?而且不仅仅是我自己,不仅仅只侮辱我一个人,还有——”
说到一半,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关键似的,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脸色顿时变成了一片惨白,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要重新扫描一遍一样,上下打量着,把我盯得浑身发毛。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直接去校医那边休息一下?”
“没,没什么,我去好好的想一下……”
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雪之下一脸别扭的样子摇了摇脑袋,一言不发,摇摇晃晃的向班级的方向走了回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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