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是跑一段，走一段，走的时候午阳就观察地下的情况。已经可以听到汽车的声音，估计离公路不到5公里了，才隐隐约约看见矿脉，也无法确定，厚厚的石头下面，就是灰蒙蒙一片。如果是翡翠矿脉，就大得离谱了。

又走了两公里，才可以确定了，确实是翡翠矿脉，宽度在100米以上。到了公路边，公路对面是一座山峰，“侯大叔，对面是属哪里管？”

“也是我们市，是另一个县。”

“从我们这里回颜家庄有多远？”

“走公路应该有60里吧，不是很清楚，我极少走公路的，翻山越岭惯了。”

午阳拿出手机，信号不错，“侯大叔，我打电话让汽车来接，麻烦您在公路边等一下，我去这边山上看看。”

“好。上了年纪，比不上你了，我要休息一下。”

午阳边打电话边走。贺茂友钓鱼去了，就打段凯的电话。段凯答应马上就来。

爬上山峰，看到山梁蜿蜒向前方延伸，根本看不到尽头，心想，虽然发现了矿脉，但山林都承包到户了，也不能买，只能合作开采，最好还是经过当地县乡跟村民联系。

看看时间还早，就给这个县的县委书记徐平辉打电话。“徐书记，我是黎午阳。忙吗？”

“哎呀，市长，您怎么亲自打电话了？我没事，你有什么指示？”

“我一个朋友看中了你们县里的一道山梁，将我拉过来了，现在在贵县离以前的国营林场不远的山上。”

“我马上过来。市长，能请你吃饭吗，我就安排好。”

“饭可能吃不了，你过来和我一起吃工作餐吧。你还要叫上县长和所在乡镇的负责人，咱们将事情现场办了。现在山林都承包到户了，你考虑是不是要叫上村民。”

“老板，是在公路边吧？我让乡里通知村民吧。现在是10点半，我们一个小时后赶到。”

“好的。反正没其他事，不用急着赶的。”

不知道孙家旺电话，又打段凯的，让他安排20人的饭菜。段凯问：“什么标准？”

“工作餐，4菜一汤。”

下了山，段凯已经到了。暂时不往回走，午阳面授机宜。如此这般，段凯只是点头。这时侯大叔缓过劲来了，凑到他们一起聊天。

午阳说：“侯大叔，这道山梁延伸过去有多长？”

“也是50里。以前这里就叫百里梁。后来修公路从中间挖断了。分成了两个县。百里梁往东，就不是我们市了。这个百里梁是我熟悉的地方。我每年都要走20次以上，不过我很少走山梁的，野物都不在山梁上。”

段凯说“侯大叔，您说。山谷里会不会有翡翠？”

侯大叔说：“应该会有的，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找嘛，你们现在挖山梁上的，以后再找山谷里的，我估计几百年后，都会被挖光的。”

段凯又问：“老板，地底下更深的地方。会不会有？”

“不知道，应该在几千米深是可能形成的，再深，岩浆温度太高。就形成不了翡翠了。”

“要是以后这些翡翠、玉石都开采完了，人们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叫玉吗？石之美者为玉，所以并不是翡翠、和阗玉就是玉，没有了这些东西，人们自然会用其它东西取代的。古人以红珊瑚为宝，现在红珊瑚就是一般的工艺品了，主要是价值取向变化了。”

段凯笑道：“那我们现在收藏这些东西，以后也并不一定都是宝贝了？”

“那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那时候这些东西是不是属咱家所有，都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侯大叔说：“你们倒是看得开。”

午阳说：“不是看得开、看不开的问题，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史，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郑板桥不是有诗云：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侯大叔说：“你既然想得开，怎么这里要挖翡翠，那里还要买老颜家的翡翠？”

午阳笑道：“侯大叔，您怎么知道我要买翡翠的？”

“今天早上老颜父子在商量，我听到了。其实那些石头就是老祖宗挖翡翠的时候，挖出来的废石头，如果是我，让我用今天的工钱换，我都不干。他们村庄那个山洞里，那种石头多的是。”

“侯大叔，您进过山洞？”

“别人不敢，我就没什么不敢的，反正烂命一条。”

“人家为什么不敢进去？”

“据说是解放那会，国民党一个师进了那个山洞，后来就没有出来，说是被里面的妖魔吃了。我进去以后，看见里面几个小洞，整整齐齐地堆放着大炮、机枪，还有很多炮弹、枪支、匕首。我估计肯定是那些残兵败将悄悄跑掉了。”

段凯说：“也有可能是说出来吓人的，要不然里面的翡翠早就被开采完了。”

午阳说：“如果以前开采了，根本卖不了多少钱，现在价格高了不知多少倍。”

侯大叔说：“这些东西其实有什么用呀，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真正没吃没喝的时候，又换不到什么钱了，要我说，还是黄金好，什么时候都值钱。”

午阳说：“侯大叔，这些翡翠开采出来，你有分成没有？”

“当然有，我两口子都是有户口的，山林有我们一份。”

“那我们拿黄金跟你们换翡翠好不好？”

“当然好，不光是我说好，乡亲们都会说好的。黎老板，你准备真换呀？”

“真换。您看看怎么个换法？”

“一两黄金换二两翡翠。”

“那不行，你们太吃亏了。我用一斤黄金换一两翡翠。”

“黎老板，你是国家的人，还是泽润的领导，可不兴骗人的哟。”

“侯大叔，我不骗人，我的黄金是4个9的，你们可能不了解翡翠行情，可以先出去打听打听，然后商量出一个换法来，两边不吃亏就行了。”

“那我现在就走了，明天早上告诉你。”

“您着什么急呀，吃过中饭走。”

“我带着干粮，抄小路很快就回去了。”

“侯大叔，我给您工钱吧。”

“泽润会给的，我们讲好了的。走了。”

侯大叔走后，段凯问：“老板，你真和他们换？”

“对，换。他们这里靠近缅甸，在他们眼中黄金比翡翠值钱。黄金是硬通货，在全世界都可以用，我家族公司还是有一些黄金的，帮他们实现想法也是应该的，换翡翠回去，升值空间更大一些。”

“可是我们自己也在开采翡翠呀。”

“不怕，多收藏一些，以后真的没有开采了，咱们的储备都可以用很长时间了。黄金的储备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没有了全世界都会想办法的。”

这时徐平辉的车已经停了，徐平辉下车快步走近，“老板，不好意思，让你在这里久等。”

“徐书记，快别这么说，我这是公私兼顾，在休息时间打扰你，已经不应该了。你看看，就是这道百里梁，在贵县是25千米吧，你看看牵涉到多少村民，该怎么补偿他们。”

徐平辉说：“老板，你朋友是准备开采翡翠吧？”

“对，开采翡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

徐平辉笑道：“老板，我们县经济情况虽然比马路对面稍微好一些，但也是贫困县，老天爷不会那么不公平，我们的山里就不长翡翠吧。”

“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先谈好条件，再勘探。”

“老板，你朋友是不是只要山梁，不要山林？”

“对，暂时不要山林。我朋友不在本地，这是他的员工。说话也可以作数的。”

段凯说：“徐书记，我现在给市长的朋友打工，请你多多关照。”

徐平辉笑道：“老板，这样就好说了，在我们县开采，比其他地方好办多了。”

“怎么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