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说：“还真是有些怀念过去的那些领导和同事，可惜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是啊。你在时的几个局长，都已经不在位了，3个局长都升上去了，林局长退休了。现在你的两个兵，就是小罗和小单，一个是局长，一个是书记。”

“他们的工作能力怎么样？”

金燕说：“现在当官需要什么工作能力？给领导送了，给群众发了，就上上下下都满意了。这两个人肯定是得了你的真传，表面上为人很厚道，不管是对上、对下，或者是对外，简直是八面玲珑，实际上他们自己捞的好处，比任何人都多，还让人说不出个不是来。”

午阳笑道：“原来我在你们的印象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呀？不过讲老实话，到今天为止，我可没有捞过公家和下面群众的一分钱。”

“这个我信。潇潇上班的时候，打麻将输了那么多钱，你如果要靠贪污受贿，搁在哪里都是一个大窟窿的。不过，我一直不知道，潇潇也不说，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

“主要是采矿和赌石完成的原始积累，对了，我如果再去赌石，也邀请你们两口子一起去怎么样？”

肖山说：“我不一定有时间，金燕去就是一样的。”

金燕说：“老领导，当时林局长是不是跟你一起去赌过石？他们家老龙出事了，现在还在监狱里，林姐却住别墅，开豪车。孩子还送到美国去上学。”

“是赌过的，赌石收入了一千多万，后来炒股又赚了几千万，应该有7、8千万吧。老龙不是没事了嘛，怎么又进监狱了？”

“当时估计是走水路走通了。只给了纪律处分，没多久又安排了职务。千不该万不该，他跑到渌江县去炫耀，在县委大院里放鞭炮，还大声喊：‘我龙国华还是龙国华，能把我怎么样？’。结果他的冤家对头当天晚上就去了首都，告到了中纪委，还请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来采访报道，没有半个月就又进去了，判了13年。还连累了一些人。”

午阳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狂妄，这么幼稚呀，再进宫也就是咎由自取了，就是可怜林姐守活寡了。”

金燕笑道：“亏你想得到，守活寡，林姐现在是独身一人，说不尽的风流快活呢。上次碰到她，说起你。她很感激你的，据说她弟弟靠你帮忙，现在也是大老板了吧？”

“对。小林是老龙介绍给我的司机，这些年在我家族公司揽了不少工程，销售了不少产品，现在还在我老家附近的山上开采矿石呢。那是个非常不错的小伙子。”

车辆走进了围着的院子，里面像蘑菇一样散落在树林中的别墅，式样、风格各异。别墅前面的花坛，茂盛地生长着奇花异草。游泳池里面的水碧蓝碧蓝的。

走了两分钟，就在一个大鱼塘边上停下了。薛仕明过来说：“老板。这位是这里负责养鱼的苏师傅，请他介绍一下情况吧。”

午阳说：“好，稍微等一下，领导们到齐了再说。”

很快，几台车就鱼贯而入，自己开车的周省长、朱省长下车走过来，秦市长下车后，迅速给洪书记开了车门，然后跟着洪书记过来。

午阳说：“苏师傅，麻烦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苏师傅说：“好的。各位领导，我们的鱼塘里面都是放养的大鱼，没有小于30斤放养的。最早的，已经放养了7年，充足的饲料，使鱼儿长得很快，大的可能都超过100斤了。这里从来没有下过钓，应该很容易钓到的。对了，我们这些靠鱼塘的别墅，都建有观赏鱼儿的玻璃屋，大家是不是先看看？”

洪书记说：“我们不好打扰别墅的住户吧。”

苏师傅说：“领导放心，这些别墅都是空着的，没有住人，连装修都没有搞的。”

午阳说：“苏师傅，领导要坐着钓鱼的，有椅子吗？”

“有的，今天早上临时买来的。”

洪书记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苏师傅领路进了近处的别墅，坐在临水的阳台上，就可以钓鱼的。在房间里看看，大家跟着苏师傅下楼，到了地下室，果然有一面墙是玻璃的，玻璃外面的鱼塘里，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很大一条的鱼儿在缓缓游弋。

午阳说：“苏师傅，里面没有多少鱼嘛。”

苏师傅说：“现在天气炎热，鱼儿多聚集在深处和泉眼的地方，如果投放饲料，只要水响，很快就会过来的。不过鱼儿多了，水就浑浊了，看不清了。”

午阳说：“没关系，你少投放一些，就不会过来那么多鱼的。”

洪书记笑道：“你真是外行，只要投饲，鱼儿肯定都会过来，投放的少，只会抢的更厉害。要水不浑浊，只有分多处投饲。”

苏师傅说：“这位领导是内行呢。我就去几座别墅的阳台上投放，你们可以分开去欣赏。”

洪书记说：“我就不走了，等会就去阳台上钓鱼，小黎、小秦你们留下来，我有事跟你们聊。”

听到洪书记这么说，周、朱两位省长，肖山和金燕都离开了。洪书记说：“你们到位以后，本来是要找你们班子谈话的，但是由于易河情况特殊，就延后了。你们上任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搞好易河的工作，有了一些想法没有？”

午阳说：“搞好一个城市的工作，实际上就是经营管理一个城市。我觉得，秦市长负责经营，我负责管理，我们的工作肯定能够搞好的。”

洪书记说：“怎么个经营法，又怎么个管理法？”

秦江月说：“经营嘛，就是跟一个厂长经理一样，怎么样搞好生产。搞活流通，通俗地讲，就是开源，管理就是节流，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

洪书记笑道：“你们有这样的默契，易河市的事情我就放心了。”

秦江月说：“书记，您不能放心的，我对经营这个城市，信心严重不足的。”

“为什么？是易河的地理条件还是其他条件不好？”

“不是，比起黎书记在兰江来说。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了，但是跟渌江和省城比，差距就太大了。我们的财政收入，也就是个吃饭的财政，拿不出更多的资金进行城市建设。改善投资环境，这样势必造成恶性循环，他们两个城市越来越好，我们的差距越拉越大。”

“小黎有办法招商引资的，不会让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现在扫除了黑社会及其保护伞，我也给了小黎干部任命权，你们可以大展拳脚了。”

秦江月说：“书记，黎书记现在是顾虑重重。原先在易河改造芙蓉路的队伍，他都要撤走。”

午阳说：“书记，原先在我们省任常务副省长的那位。后来去了西北任省长，就是因为其弟弟参加了他曾经任职的城市的工程，被中纪委查处了，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呀。”

洪书记说：“这个问题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其实里面还有很多其他原因的。我们暂且不去探究，就说我们面前的事情。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秦可以组织制定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制定之时。对事不对人，其他投资商也可以享受同等待遇的，并将这个政策报省政府批准，以后就可以免遭诟病。另外，此事也不要大力宣扬嘛，你们家族的公司，可以改头换面进来，做得到吗？”

午阳说：“这个是可以做到的。我们公司的很多管理者，放在社会上，都是大富翁的，让他们以自己的名义进行投资，不是不行的，再说了，我在商界还有一大帮朋友，也可以动员他们来投资的。”

洪书记笑道：“这不就结了？小秦，你尽快将投资政策搞出来，小黎去京城开会，就可以去招商引资了。小黎，你说管理城市，还有一些什么事情要管理呢？”

“书记，管理城市，就是要贯彻以人为本的方针，从宜居城市、绿色城市出发，让大家感到住在这个城市里面很舒服，以这个城市为自豪，那这个城市就是管理好了。比如省城和渌江，省城的人口多一些，税收也多多了，但是我每次去省城，没有一次不堵车的，我就觉得她乱糟糟的，管理得很不到位。还有就是，一个省城，每年夏天停水、停电，这让老百姓怎么生活呢？”

洪书记说：“确实是这样，易河不如省城，省城不如渌江。差别还不是一点点。所以这次调何市长来省城任市长，就是希望改变省城的脏乱差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