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陆羽叹气，没敢伸出手来抚上越南人的双眼，在背包里取了一件衬衫盖住他的脸，也算不忘相识一场。刚才还活蹦乱跳地的一个大活人，眨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按理说这种事情对一个杀手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放在当下，陆羽的心情不由得再一次沉重起来。

虽然离得距离比较远，可他的死状依然逃不出青衣的眼睛，青衣捂着嘴，觉得很恶心，一想自己要是不小心也成了那副样子她就觉得好生难受。

“那是什么动西啊？”

被陆羽拉着撤离了出事地点，青衣低着脑袋小声问。

“不知道，看样子......可能是寒凌档案里描述的镇灵童子。”

“镇灵童子？”青衣念叨着这个名字，有些捉摸不透，“那，那家伙......是......是人类么？”

“呵呵，你以为呢。”见她问得忐忑，陆羽笑道：“最少，他们以前都是人，至于现在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恩？”

让陆羽这么一说，青衣就更纳闷了，什么叫以前是人啊，“你是说，那些小孩儿在成为守灵童子之后就不再是人了，对么？”

“不对。”

陆羽摇摇头，对青衣说：“首先，这些家伙不是小孩儿，他们的岁数可能比你还要大上很多呢，你听说过人造侏儒么，他们就是。”陆羽说着，看看青衣，青衣听了半信半疑，看看小陆似乎想问，旋即一想又觉得一直这么追问下去有点不妥，一时间欲言又止，一张小嘴上下阖动，看得陆羽直想笑。

“傻妞儿，你是不是不晓得什么是人造侏儒？”

“恩。”青衣倒是诚实，点头道。

“不知道就问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造侏儒这玩意还是几百年前产生的。那时候，走街串巷的艺人里，小矮个子最受欢迎，也最能帮人赚钱，一旦有侏儒被发现各大戏班都抢着要，可是即便走过天南海北，那种天生有缺陷的人始终还是不够多，于是，有那缺德到了一定程度的就想出了损主意，自己制造一些侏儒来兜售。”

“怎么制造？”

“呵呵，这个很简单的，在你这么高的时候，把你放在个大罐子里不让出来，然后天天给你送饭吃，你的一切生理活动都要在里面进行，然后，随着年龄的一点点增长，罐子就越来越挤，直到有一天你的身体生长到了极限，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纳手脚了，你的身子也就不会再长大了，这个过程，大约要持续带到十七八、甚至是二十几岁，等养你的人打碎罐子让你出来，你就再也张不高了，像这么高，恩，是的，这么高。”

陆羽说着，将手掌往下压了压，一直压倒膝盖的位置才肯罢休。

“你才那么高呢！”知道他是在故意调笑自己，青衣笑骂一声还狠狠地推了陆羽一下，不管怎么说，异常压抑的氛围缓解了不少。

“那，那些孩子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看起来，像个毒囊似的，正常人不可能承受得住吧......”

想想那东西黑血四溅的模样，青衣就觉得一阵恶寒，陆羽想了想，也跟着摇摇头，“不知道，那些玩意身上有剧毒，应该是经过特殊方法调养过的，依我看应该是道家的一些秘法，你没看见那东西不仅有毒，身手和体质也好得不行么，要不是有所防备，被他偷袭了，那可真不是好玩的，要知道，它的体液、皮肤都是不可以直接触碰的，这一点你可要记清楚了，要不然，一不小心被他摸了一下，你这妮子就变成丑八怪了。”

陆羽说着，斜着眼睛做鄙夷状，看他说得跟真事儿似的，青衣问道：“那，我真变成丑八怪了，你还要我么？”

“不要。”

陆羽回答得老干脆了，没有半分迟疑。

“哼。”青衣一听，冷哼一声不愿再跟他说话，可小陆像个橡皮似的没羞没臊，蹦蹦哒哒贴过来，还故意挡在青衣的身前做出谄媚的表情，“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变成丑八怪就变成丑八怪呗，又不是没见过。”

“哼。”青衣见状，又是一阵冷哼，她才懒得理睬这么个满脑子坏想法的混蛋呢。

“哼哼哼，小猪啊你。”

陆羽说着，伸出食指抵住青衣的鼻尖，轻轻向上一推就把青衣的鼻子弄成了小猪模样。

要知道，敢对青衣做这种事儿的，从小到大就只有陆羽一个人，见他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倾向，青衣皱起鼻子，不依不饶地追着小陆打了好半天才肯罢休。

一连走出数里，也没见到半个人影，陆羽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在身上摸出些丹丸膏散来服用，那东西什么样子的都有，一吃就是一大把，看得青衣很是纳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