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走到高岗下时,刚下了马,却只见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从上面滚了下来,正好落到自己的脚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头。
王世充眉头一皱,走上了高坡,只见来护儿正气鼓鼓地走来走去,手里提着的一把佩刀上正滴着血,而一具无头尸体倒在他脚边,身边的几名将官和十余名亲兵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王世充对着来护儿惊讶地问道:“来将军,这是为何?什么人需要劳您亲自动手呢?”
来护儿一见王世充,怒气更盛,提刀指着王世充,叫了起来:“王世充,都是因为你瞎添乱,害得敌将跑了,本将这一路追来,你又派人先进松江城抢功,你老实说, 是不是你故意放跑敌将,故意抢我来护儿功劳的!”
王世充只觉得那滴着血的刀尖离自己的脸不到半尺,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表情凝重,摇了摇头:“来将军何出此言?”
来护儿终于忍不住了,索性把自己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破口大骂道:“林中激战的时候,敌将已经在我的视野之中,我军当时稳住了局面,若不是你的人来添乱,吓跑了敌将,本将有把握全歼敌军,擒获敌将,结果你把他给吓跑了,这帐我不找你算找谁算?!
还有,你让你的人偷偷地去绕过树林,追击逃跑的敌将,而松江的叛军又接到一个家伙的败报,连城都不要了,跑了个满山遍野,王世充,你的人不去捉敌将,却占了松江,本将断定你小子跟敌将有勾结,故意放跑了他,抢我军功的!”
王世充笑了起来,这来护儿满脑子都想的是军功,连逻辑都混乱了,他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来将军,世充是晚辈,官职也没你高,对你一向客客气气的,却没想到你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军功,如此相逼,今天既然你把心中的怒火都对准了世充,那世充也就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王世充上前一步,鼻尖离来护儿的刀尖已经不到三寸,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话语中透出一丝冰冷:“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不值一驳,即使到大帅那里说理,世充也无所畏惧。第一,世充是奉了大帅的军令前来接应你,看到来将军的部队在林中被敌军伏击,如果我不去救,那才叫违了军令。
当然,你可以说你控制了局势,你可以说没有我,你也能打赢叛军,可正是我军加入战场后,形势才起了突变,来将军,你敢说当时我的人列阵而入前,你是占了绝对优势?我看是势均力敌吧,甚至是敌军在围攻你们!”
来护儿放下了刀,气势略有所减弱,但还是强硬地说道:“当时我军已经结成阵势,开始反击,敌军三板斧一过,无法突破我军的阵形,胜负已定,即使你的手下不进来支援,本将也一定可以打垮敌军!”
王世充突然笑了起来:“来将军,就算你能打垮敌军,能做到象我加入战团那样几乎全歼?而且你要获胜,至少还得伤亡好几百个弟兄吧,你敢说你一定能抓住敌将?我可是看到了那个敌将刘元进冲杀在最前面,你还让他给跑了,这你不能否认吧!”
来护儿不认识刘元进,但料来那个逃掉的敌将就是王世充所说的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世充得寸进尺,眼中绿芒一闪:“第二,如果世充有意抢你的功,就不会让刘都督的那五百人在胜负未定时在林外为你擂鼓助威,而是直接让他们包抄到林子另一边了,来将军,你也知道当时林中人山人海,堵得根本无法前行,只有提前绕道才有捉到敌将的一丝可能,对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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