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没有接这个话碴子:“弘大,说正事吧,这次我去了趟姑臧,见到了安兴贵,已经把他搞定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派刺客再刺你,你放心吧。”
裴世矩好象一点也不意外,“哦”了一声:“你搞定的应该不止一个安兴贵吧。金城的薛举,还有姑臧的那三个土豪,这次都给你搞定了,对不对。”
王世充叹了口气:“高仆射的眼线真的是无处不在,我到哪里他都知道。”
裴世矩点了点头:“所以高仆射跟我说了这些事情,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也没有禁止我和你往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别的事还好说,就是你让薛举带人出塞,远赴星星峡这件事,他好象很不高兴。”
王世充不假思索地回道:“这件事我不后悔,跟安兴贵在关外相会,我必须要作一定的准备,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高仆射也不可能派兵保护我,就算他真派了兵,那安兴贵肯定也不敢来了,这次的事情,就是一次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商业谈判罢了,我为了让薛举出力,也是给了许多好处的。”
裴世矩摆了摆手:“高仆射非常讨厌薛举这个人,以后也不会重用他,我听他的意思,是希望你离这人远点。”
王世充笑了笑:“这家伙残暴不仁,野心勃勃,目光却又短浅,只是典型的一个甘凉武夫,顶了天也就是董卓,马腾这样的人,不足为虑,而且这次我严格限制他不能西进河西,东入关中,基本上也就把他的势力限制在兰州一地,朝廷不可能管住每个这样的地方实力派,我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为高仆射分忧了。”
裴世矩道:“嗯,其实这次高仆射一开始也没打算查你,只是上次射箭场的事情,后来高郡马回去后说你当时其实在场的,但高仆射和杨仆射后来谈话时却听杨仆射说你离开大兴了,所以觉得奇怪,才开始派眼线查查你的动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王世充苦笑着把那天的事情大约说了一下,把自己本意结交李密和杨玄感二人,进而跟杨素攀上关系的动机也说了,当然,其后的种种变故,更是毫无保留,全盘说出。说完后,王世充长叹一声:“弘大,你觉得我做得对不对?”
裴世矩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有当听到杨玄感晕过去时才稍稍变了一下脸色,但很快又平静如常,一直听到最后也没说一句话,等到这时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赞成你这么急着去结交越国公的行为,但既然你开始就这么决定了,那这些处置应该还是不错的。连夜出奔,离开大兴,虽然不算有担当,但至少比等着给越国公收拾要强,那时候他正在火头上,换了我也会跑路。”
王世充笑了笑:“反正本来也要去陇西和姑臧一趟,正好碰到这事,也算提前给自己一个行动的理由。只有高郡马知道我当时在大兴,而他想必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给越国公的。”
裴世矩点了点头:“不错,上次的事情一闹,高仆射和杨仆射也开始暗中较劲,杨仆射觉得失了面子,给高仆射压了一头,从此全然不复以前对高仆射的恭敬,而完全是按同僚公事公办的标准对高仆射了。
上次射箭场之后的事情,两个当事人可谓是两败俱伤,高郡马回去后挨了高仆射的一顿责打,被勒令一年内禁足在家。然后高仆射又带着高郡马亲自去了越国公府,向杨仆射赔礼道歉。
至于杨世子,听说也被杨仆射重重责罚了一把,同样是在家禁足一年,不允许他上街或者是出城骑猎射箭。”(未完待续。)